我們是兄弟嘛……
這句話聽起來如此熟悉,眼前景物空洞起來。
唐影眼前出現一個模糊的場景:
同樣是在飯桌前,不同的是:那桌上酒菜豐盛。
桌前坐著三個孩子,兩男一女,女孩稍小,十二三歲的樣子,正睜著水靈的大眼,歡喜間看著兩位大哥哥相互敬酒。
兩男孩年紀相仿,從身材上看,已經是成人,說他們還是孩子,是因為他們打鬧成一團,不似多數大人那樣沉穩。
最多二十歲,唐影做出判斷。
他們一站一坐。
站著的那個酒醉七分,此刻正高談闊論,看他得意的神態,仿佛在舉杯問天、指點天下。
坐著的男孩手握杯樽,麵帶微笑,低頭不語,可能是在思考對方的話語。
……
三人中,唐影隻對坐著的男孩有印象,此人讓他感到極為眼熟,不過一時無法想起在哪見過。
而另外兩人自己肯定不認識。
正奇怪這種幻覺從何而來,坐著的人說了一句話,引得站著的男孩大動肝火,一拍酒桌,指著對方大罵,引得旁邊的小姑娘低頭垂淚。
換個人,被罵得狗血淋頭肯定不像坐著的男孩那樣沉的住氣,隻見他,除了那句話,自始至終他都是嘴角含笑、俯首不語。
等站著人罵累了坐下,他反到過去拍拍男孩的肩膀,表示慰問。
此舉倒是沒激怒對方,先前火爆脾氣男孩被拍,硬是沒了脾氣,無奈搖頭後,看似無意地回敬對方,胳膊順手搭上對方右肩。
突然,站著的青年手中用力,把正在安慰自己的男孩肩膀猛撐下去,頑皮的在其耳邊大吼。
……
“我們是兄弟嘛!”
唐影咋醒,順口而出,耳膜不住鼓動。
…………
“當然”
眼前,左尚進正歡喜地往碗裏加花飯,
一勺,兩勺,
停下來聞下香味,發出極為滿足的昵語,繼續,
三勺,四勺……
[這家夥沒救了。]
唐影眼見如此,索性不去操心。
………………
[兄弟啊!]
唐影閉上眼細細回味。
[多麼久違的詞。]
腦中突然又蹦出一句話:
“兄弟就是用來利用和出賣的!”
也是極為熟悉的感覺。
…………
兩句話同時在腦海遊走的糾結感好不難受,
相駁的割舍感猶如夢魘一般,在暗無天日的灰森林中完美藏匿,卻故意透出血紅的雙眼、外露猙獰的尾翼。
這種感覺再次出現,喚醒多年來未曾觸及的模糊記憶,細細韻味,似是熟悉,又是那樣的遙遠。
唐影很小心的看了眼左尚進,心中多少有些感動。
沒錯,唐影承認,就是感動。
挺奇怪的反應,難不成自己未老先衰,多愁善感了還。
………………
“還是表吃這花飯了吧,我們一起出去吃好的。”
感動情緒促使下,唐影燃起拯救大獺尚進的鬥誌。
“額厄……”
旱獺搖手,猛含一口花飯,把碗端離唐影。
“唧唧呱呱唧唧……啊……看在花飯兼兄弟的麵子上,我可以將女學會專家級資深評論員對你新同桌的獨家分析免費透露點給你。”
幾下將整口花飯吞下去後,左尚進又開始利誘唐影。
[他竟然沒吃出問題!]
唐影頗為驚奇。
“別看我先前說的玄乎,其實、也許、可能她就一普通女生,最多學習成績好點。因為在學校她很少把鼻子上那副萬花筒眼鏡拿下來,加上沒男生了解她,自然給想象力豐富的人巨大的發揮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