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地卻反問:“聽你的語氣,你認識他?”
“認識,不熟。”
“哦”
覺地沒有多問,抬頭看了看天:“師兄,要變天了。”
“走吧,先去空明寺再說。”
玄武大街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秦望約節節敗退,張三風卻愈發癲狂,頭頂的發髻被劍氣削了去,披頭散發下是張三風猙獰瘋狂的麵容。
染血的道袍在飛舞,腳下的地板被硬生生的劃出了一個巨大的八卦陣圖,就差一步,八卦陣就要成型了,那時候便是張三風迎接勝利的那一刻。
秦望約漠然的看了他一眼,退了一步,騰出了張三風最後一腳,像是在故意放水一般,張三風明顯怔了怔,抬頭皺著眉看向秦望約,眼神複雜。
不遠處觀戰的趙子軒也看到了這一幕,有些不喜:“明明節節敗退,竟然還故意讓張三風踏出最後一步?”
蕭何道搖了搖:“你看到了,不是他看到的。”
“什麼意思?”
蕭何道沒有回複,投來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偶然間,張三風踏出了最後一步,身體為之一振,原本燈盡油枯的身體再次煥發容光,一股磅礴如濤濤大江延綿不絕的氣勢猛然炸開,四周轟然出現四道巨大的四象柱子,將秦望約死死的困住。
一直麵無表情的秦望約終於有了些許表情,他淡然一笑,眼神充滿激勵的看著張三風,隨後緩緩閉上了雙眼。
此刻的張三風,域成!也就是說,他正式踏入了域境。
唯一不解的是,他不明白秦望約明明是他的對手,卻送了自己一場造化,讓他一舉邁入域境。
張三風的劍在秦望約喉間停了下來,秦望約睜開了雙眼,眉頭一皺,張三風會意,劍光一閃,人頭落地。
他似乎明了什麼,又似乎還沒有明白。
一直到多年以後他才得知,秦望約在那個時候為什麼做出這個奇怪的決定。
“廢物!廢物!”
觀戰的趙子軒暴跳如雷,恨不得親自下去將張三風斬殺,一個域境,域境!哪怕是最廢物的域境也不至於說被意境如此輕易殺死!
蕭何道卻看得津津有味的:“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好!好!好!”
“好什麼好?到底什麼意思?”
“我說了,你看到的,不是他看到的,我看到的,也未必是他看到的。”
趙子軒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這些文化人,怎麼總喜歡打啞謎?有意思嗎!
一名黑衣人忽然出現在,他們二人身後,恭聲道:“殿下,音離落敗,還被王教練帶走了。”
“王教練?他什麼時候出現在揚州的?”
蕭何道反問道:“你若能知道王教練的行蹤,還用得著如此費勁?”
“我不想跟你說話,你現在馬上給我去攔住他,我不想計劃到最後出錯!”
蕭何道無奈的笑了笑,轉身離去。
看著蕭何道遠去的身影,趙子軒不由的拔出了腰間的鏽劍,輕輕的撫摸著,喃喃道:“快了,快了,愚蠢的弟弟,莫要怪我,為我服務,是你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