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哪來的小乞丐,別影響我做生意,再不走,打斷你的雙腿。”酒館掌櫃麵露煩躁的對著門口說道。
在這間酒館的門外站著一名衣衫破爛的少年,年紀在十歲左右,麵黃肌瘦,長相很是普通,黑色的頭發錯雜蓬鬆,在其手裏還拿著一個缺了半邊的破碗。
當聽到掌櫃煩躁的聲音時,這少年滿臉苦澀的低著頭,離開了這間酒館,轉身走進一條小巷,在一旁的角落裏緊挨著土牆坐在了下來,看著手裏的破碗,神色中有些恍惚···
少年名叫羅峰,是個孤兒,在一個深冬的清晨,羅家村的老村長趕集回來,路過莊稼地時,一陣嬰兒的啼哭聲響起,走上前去,看到一個還沒滿月的嬰兒,裹著紅棉被,躺在麥梗之上,圓嘟嘟的小臉凍的通紅,老村長心有不忍,便把這嬰兒抱回了村裏。
羅家村的村民都很淳樸,聽說老村長在莊稼地裏撿來個嬰兒,便都從自家的口糧中擠出一點和老村長一起把這個嬰兒撫養長大並取名為羅峰。
春去秋來,光陰似箭,已經七歲的羅峰很是乖巧,經常去村子的各家幫忙幹活,並不像同齡人那般胡亂打鬧,村裏的人看其乖巧懂事也都很喜歡他。
羅峰本以為可以在這安靜的小村莊一直生活下去,但天不遂人願,世事無常!
一個秋後的清晨,羅峰吃完早飯便對老村長知會了一聲,就到後山的小溪邊開始捉魚,一直捉到太陽落山,看著竹簍裏活蹦亂跳的白條和麥穗,羅峰開心的往村子走,心裏想著,這回讓老村長好好兒打打牙祭!
剛走到村外,羅峰就有些奇怪,平常此時村裏很是熱鬧,家家戶戶都開始生火做飯,可現在卻一點聲響也沒有,帶著疑慮他走進村裏麵,眼前的景象讓隻有七歲的羅峰內心狂震!兩旁的房屋錯落的倒塌,土路上躺著很多村民,在這些村民的嘴角和身上都有些幹涸的血跡,羅峰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甩掉手中的竹簍,快步跑了過去。
“羅三叔!羅三叔!醒醒啊!!”
“虎娃子!小虎他娘!”
“羅老根!快醒醒啊!!”
羅峰跑到村民的麵前,大聲的呼喚著,但是回答他的卻是死一般的寂靜,雙眼有些失神的羅峰一屁股坐在泥地上嘴裏喃喃自語:“死了!都死了!”正在念叨的羅峰忽然抬起頭,如瘋了一般跑向自己家中,當在門外看到老村長躺在地上背對著他時,羅峰哭了,在門外放聲的大哭,他沒敢進屋,因為他不想看到老村長死去的樣子,他隻想在心裏留住那慈祥般的微笑。
羅峰走了,在把村民的屍體聚攏到一起燒掉的當晚,他便走了,離開了他生活了七年的村子,離開了這寧靜的地方。
但在羅峰心中,這個村子依舊還在,老村長依舊微笑的看著他,那些村民依舊淳樸的讓他去自家吃飯。
······
“唉,三年了呢!”看著手中那缺了半邊的碗,羅峰有些失神的自語道。
自從羅峰離開了羅家村,就朝著東邊一直走,聽老村長說過,朝東走兩百裏便有座城鎮,名為淮江鎮。
羅峰走了二天二夜才到了鎮子裏麵,找了間最小的客棧住下,然後四處的找活幹,但是所有的商鋪都把他拒之門外,因為他的年齡太小!找了六七天,身上的盤纏已然用光,想跟客棧的老板打個商量雇自己打雜,但卻被轟了出去!
束手無策的羅峰隻能沿街乞討,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他想過要離開這,但出了這淮江鎮也許還沒到下個地方,自己可能就被餓死,想到這,羅峰就一直留在了鎮子,這一留就是三年。
正在羅峰失神之時,從小巷的深處走出兩個漢子,為首的漢子看起來三十歲上下,左臉上有一道疤痕,看起來有些猙獰,而其一旁是名馬臉漢子。
“龐哥,咱們還差幾個娃子?賀家給的錢財很多,但是真去買娃子的話,那咱們可賺不到多少了!”馬臉漢子輕聲說道。
“哼!五子,你那點小心思別在你龐哥麵前使,就算去買,錢也是一人一半,況且現在隻差一人,你急什麼?”那名臉上有疤叫做龐哥的漢子冷聲說道。
“是,是,龐哥,五子有些心急了,不過幹完這票,咱們就能逍遙一陣了,聽說煥春樓又來個雛,到時候五子去找老鴇,讓龐哥先來!”那名叫做五子的馬臉漢子諂媚著說道。
“哦?五子你小子不錯,好好跟著你龐哥混,以後吃香的喝辣的!哈哈哈哈!”
“五子肯定鞍前馬後的跟著龐哥,咦?龐哥你看,那有個小乞丐。”五子先是一臉賠笑對著龐哥說完,剛轉過頭就看到坐在地上的羅峰,便悄悄的用手指了指。
“嘿!踏破鐵鞋無覓處啊,走,五子,跟我過去看看!”說著龐哥就大步的向著羅峰走過去,而五子也緊隨其後。
走到羅峰跟前,龐哥用手拍了一下羅峰,大聲說道:“小叫花子,愣什麼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