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騏騏上小學的時候，
一天傍晚放學，
學校旁邊的路口，
有一位老爺爺吆喝著，
在兜售小雞：
一隻、兩隻活不了，
怎麼也得五六隻。
騏騏的媽媽，
給她買了五隻，
別的媽媽早就拉著孩子跑遠了。
五隻小雞落戶。，
那個時節是三月，
天氣還有些冷，
晚上，就用頻譜儀給小雞們取暖。
它們很溫暖的樣子，
相擁在一起，
毛絨絨的，讓人隻想伸手去摸一摸
2.
沒過幾天，一隻小雞，
出現了異常，
它不合群，
自己躲在箱子的角落，
它想取暖，冷縮縮的樣子，
它就是暖暖。
聽老人家說，
病雞不抱團。
其實，就是生病的小雞被孤立了。
這是雞的本能，保護自己的本能。
讓我們驚奇的是，
一隻小雞竟然和暖暖擠在一起，
它就是善善。
因為它有一顆善良的心。
暖暖沒挨過幾天，
一天清晨，
它躺倒在箱子的角落，
還是毛絨絨的，
身體卻已經涼了。
善善沒能挽救它的同伴，
而自己卻得病了，
而我們不能再失去一隻小雞了，
我們猜想
它得了感冒，
就給它吃藥、取暖。
給它單獨開小灶，
吃煮熟的小米，喝溫開水。
我們的良苦用心，
沒有白費，
善善一天天好起來。
3.
讓我們沒想到的是，
跑來跑去最愣的那個，
那個愣頭青卻打蔫兒了。
它是餓得，它搶不上食。
因為飛飛和跳跳更強壯。
又是一個清晨，
我們不願看到的一幕出現了，
愣頭青躺在那裏，
被他們踩來踩去，
已經毫無知覺了。
騏騏傷心地哭了。
媽媽歎口氣，
物競天擇，強者生存，
我們幫不了它。
愣頭青也走了。
現在剩下飛飛、跳跳，
還有善善。
4.
三隻小雞，
善善最弱，
它是我們特別關照的，
讓它吃飽、喝好，
絕不受涼。
絕不受欺負。
飛飛，
它最會飛，
要吃食時，總是飛到紙箱的邊緣，
翹首企盼。
跳跳，
它最能跳，
它總是一下子從箱子裏跳出來，
踱著方步。
三隻小雞，
相安無事，
時間過得很快。
三個月，
它們已經長成半大雞了，
但是，半大雞的樣子真是很醜。
有一個肉身子，
毛還沒長成。
有的地方絨毛已經退去，
露著粉紅色的皮。
隻有脖子、尾巴上
支楞著幾根屈指可數的羽毛。
可以想象，
它們的醜樣子。
不再是毛絨絨，
而是肉乎乎了。
5
小雞們在長大，
它們需要陽光，
它們要到戶外去。
外麵的世界很精彩，
同時，危機四伏。
它們在散步，
在曬日光浴，在捉蟲，
一時一刻都不能離人。
這個時候，
最大的危險，
就是流浪貓，
它們總是悄悄隱藏在灌木叢中，
趁人不備來個突襲。
跳跳，
就是這樣遇害的。
那是個陽光燦爛的下午，
我們要準備收雞了，
突然發現，
跳跳不見了，
也就是一轉身的功夫。
也沒有聽到雞的慘叫聲。
飛飛和善善，
也沒受到驚嚇，
仍然不緊不慢地散著步、啄著蟲。
我們沒往壞裏想，
一隻小雞落單了，
也是平常事，
也許它調皮貪玩，
溜達到別處去了，
一時看不到罷了。
我們喚著它的名字，
在花壇裏尋覓著，
沒有發現跳跳的身影，
卻發現了一隻大黃貓，
在眼前竄過。
我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跳跳遇難了。
在灌木叢的邊上，
已經軟軟地躺著跳跳了，
它的身體還是溫熱的，
後背已經被咬了，
在淌血，
它沒救了。
凶手就是
那隻可惡的大黃貓，
它還沒來得及
帶走它的獵物。
我們不能讓它得逞。
我們開始動手
在花壇裏挖一個很大很深的坑，
把跳跳埋葬。
6.
善善是一隻幸運的小雞，
它們的兄弟姐妹都相繼離世。
而它依然活著，快活地活著，
當然，有時會有些憂傷。
生活就是這樣，
當它回想起，
跳跳一時間就不見了，而且永遠不見了
善善似乎明白了，活著不總是順心的。
想當初，五隻小雞，
如今真正長大的隻有飛飛和善善，
跳跳被流浪貓咬死，
暖暖病死，
愣頭青餓死。
飛飛和善善，
看著自己的同伴一個個離去，
它們似乎很害怕。
出去散步，
總是不離人左右。
7.
放雞，
是騏騏最快樂的時光。
迎著陽光，
她走在前麵，
後麵緊跟著飛飛和善善。
別的小朋友，都投來羨慕的目光。
她就更得意了。
這時候，
飛飛和善善已經長大，
別的小朋友養的小雞，
永遠停留在毛絨絨的樣子，
不等長大點，
不是凍死，就是餓死了。
因為大多數人養小雞，
就是養那麼幾天，
生死由著小雞的命。
尤其是媽媽們，
小雞活不了幾天，
正合她們的意。
因為她們煩著呢。
現在，我們要做一件
讓媽媽們不喜歡
而小朋友們會特別高興的事。
那就是公開
養小雞的獨門秘笈：
小雞，最怕冷，
一定要保暖。
我們用的是周林頻譜儀，
當然，大燈泡也可以。
再是最怕吃不上食。
不要怕麻煩，煮熟的小米，
是它們的美餐。
有了這兩樣，
不怕小雞養不活。
當然最重要的是，
你是真的喜歡它們，
而不是三分鍾熱度，
要時刻觀察它們的狀況，
就像關注一個小寶寶一樣。
生病時要記得給它們吃藥，
善善生病就是吃了一點消炎藥，
外加煮熟的小米，就好了。
8.
一天天長大的
飛飛和善善，
在體形上開始有差別，
飛飛要比善善龐大得多，
也強壯很多。
我們並沒有意識到什麼，
隻是覺得飛飛能吃，
善善吃的少。
我們在放雞時，
旁邊樓道的一位奶奶笑嘻嘻地說，
我看呢，那隻小點的雞是隻母雞。
這是天大的喜訊，
真是天賜一對呀，
一隻公雞，
一隻母雞。
據我們所知，
賣小雞的人是不會舍得賣母雞的，
那是要留著
長大後下蛋的。
自從那個奶奶說過，
我們就開始注意，
飛飛越來越雄壯，
善善越來越來秀氣。
正如我們所想象的，
飛飛在一天清晨，
發出了一聲鳴叫，
真是雄雞一鳴天下白。
確定無疑，
飛飛是一隻雄雞。
而相比飛飛，
善善簡直就是慈眉善目，
靈秀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