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了李樂,楊清起身去取車,突然收到了一條微信,發來微信的人是柯晨,律師界的柯大俠。
“楊清,我要結婚了,我們這麼熟悉,就不給你發請帖了,今年五月一日在明珠大酒店,記得攜明是非前來啊。”
結婚,有些天突然了吧,楊清心想,才聽說柯晨和遠方分手,這就結婚了,也是,學法律的人大多理性,看問題太透徹,也是因為看問題太透徹,就不會太執著,就像知道了法律規定什麼行為該受什麼樣的處罰或約束一樣,對法律認命,對人生認命。
想起柯晨,就難免想起柯晨的往事。
下班的時間到了,柯晨正在埋頭整理手頭的材料,遠方悄悄的從後麵捂住了柯晨的眼睛:“猜猜我是誰?”遠方捏著嗓子。
柯晨挪開捂住眼睛的手:“嚇,還裝呢?”
“今晚去我們家吃飯吧,我已經和爸媽說好了。”遠方下了班就過來接柯晨。
柯晨有些猶豫:“哎,每回我都特別怕見到你媽,去你家對我來說簡直像是去地獄。”
“沒那麼嚴重吧?”
“怎麼沒那麼嚴重,跟你說,你也不會懂。”
“哎呀,別想那麼多了,去吧,嗯?”
看著遠方期盼的眼神,柯晨不忍拒絕,隻好點點頭,誰讓她愛他呢,為了她,自己受點委屈又算的了什麼呢。
到了遠方家,是遠方的爸爸開的門,對遠方的爸爸,柯晨倒還覺得好,他好像不太管事,隻要不找他,除了找老朋友喝茶下棋,他什麼事也不管,也許正因為這樣,遠方的媽媽管的特別多。
遠方的媽媽正在廚房做飯,柯晨趕忙過去幫忙。一看柯晨過來,遠方媽媽立刻成了指揮家,一會叫柯晨幹這個,一會幹那個,連擱置已久盤碗都讓她刷。在遠方媽媽的眼裏,這些事都是女人做的,她從不讓遠方插手,柯晨不會奢望遠方能幫她。
“你的手怎麼那麼粗糙,在家裏經常幹農活吧?”看到柯晨粗糙的手,盡管遠方深愛著她,遠方媽媽卻沒有絲毫的心疼,反而有些鄙夷,為了能讓柯晨聽懂,她用普通話說道:“上海女孩子的手可是又白又嫩,農村就是苦。”
柯晨微微笑了笑,沒有言語,還能說什麼呢。
飯桌上,遠方媽媽他們都講著上海話,她幾乎聽不懂,雖然在上海讀了三年研究生又工作兩年了,但是她對語言沒有任何天賦,還是聽不懂上海話,更別提說上海話。看著他們有說有笑,其樂融融,柯晨感覺自己就是個局外人,現在可以明白為什麼遠方媽媽非要找個上海兒媳了,盡管她可以和遠方來這個家庭,可她卻遠遠沒被接受。
“我們分手吧。”走出遠家大門的時候,柯晨平靜的對送她回家的遠方說。
“為什麼?”遠方很震驚,剛才還好好的,飯桌上,他還看到柯晨麵帶微笑,吃的津津有味,為什麼突然提分手。
“上海的好姑娘那麼多,你就找個稱心的,滿足你媽媽的願望吧。”
“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你明明知道我在乎你,愛你,五年了,你已經成為我生命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要我放棄你,不可能,我知道你一定也放不下我。”
“也許你說的對,可又有什麼辦法呢,我無法改變自己的出身,為了你,有時候我都恨,恨我為什麼不是上海人,可再怎麼恨,能改變嗎?”說著說著淚水溢滿柯晨的眼眶。
遠方心疼的用力的吻著柯晨的嘴唇,希望可以堵住柯晨的淚水,他最怕她哭了。柯晨用力的想推開遠方,卻被遠方死死抱住,柯晨放棄了掙紮,同樣用力的吻著遠方,他的唇一直是她留戀的港灣,為了這港灣,她承受了多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