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崩地裂(1 / 2)

1999年元旦,林旭一早便踏上了開往杭州的火車,中午時分,終於趕到了浙江大學。

此時正是午飯時間,林旭在學校外麵的飯館匆匆吃了碗麵後,進入學校,向門衛打聽柯啟東所在的係和宿舍。

門衛登記後給她指出了大致的方向,她一路打聽著找到了博士研究生公寓樓。

她向公寓管理人員打聽柯啟東,沒有費任何周折,輕鬆地聯係到了他。很快,柯啟東從公寓裏走了出來。

再次看到他,心情已與往日不同,林旭抑製不住想要落淚,看到柯啟東,終於就可以知道柯啟明現在的一切了。

柯啟東一臉憔悴,看到她毫不驚訝,仿佛知道她要來一樣。

“走吧,我們到外麵去談吧”,柯啟東說著帶領林旭向外麵走去。

“你去澳大利亞了?剛回來嗎?”林旭邊走邊問他。

“嗯,回來有一周了。”柯啟東回答。

柯啟東領林旭來到了一間咖啡館,兩人落座,柯啟東點了兩杯咖啡後,正式與林旭交談起來。

“林旭,我知道你會來找我,我回國這幾天也在考慮如何開口跟你說,無論怎麼開口,我都知道無法表達我們全家對你的歉意!”柯啟東說著低下了頭,似乎在強抑心中的悲傷。

“怎麼了?到底怎麼了?”林旭急切地問,她預想到可能發生了讓她難以承受的事情。

柯啟東久久地看著她,一直在醞釀接下來的話,林旭看著他,緊緊咬住嘴唇,做好了一切準備,準備隨時接受任何柯啟東說出的讓她遭受打擊的話。

“啟明還是和楊靜依好上了,而且楊靜依已經懷孕了!”柯啟東終於將憋在心裏的話說出來了。

林旭愣在那裏,呆呆地望著他,腦子一片空白。柯啟東也看著她,等待著她的隨時爆發。

過了好半天,林旭回過神來,靜靜地對柯啟東說:“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十月份的事,出了這事之後,應楊靜依家人的要求,我去了一趟澳洲。”柯啟明回答。

“你家裏的叔叔阿姨也都去了?”林旭問。

柯啟東被她這麼一問,有點慌亂地回答:“嗯,也去了!”

“他倆不是你情我願的嗎,為什麼讓你們都去?”林旭又問。

“都是我家啟明不好,是他強迫的,致使楊靜依懷了孕。事情鬧大了,他家人不依不饒,把我們叫去解決問題了。”柯啟東回答。

“這怎麼可能?柯啟明不會喜歡楊靜依的,如果喜歡早就喜歡了,他十月份還給我來過信,告訴我如何想我,怎麼可能又會和楊靜依在一起,況且他現在根本就不住在她家裏!”林旭開始嚷起來。

“這些細節我不清楚了,隻知道事實就是這樣。”柯啟東冷靜地說。

“你們都在騙人,這不可能是真的!”林旭說著開始痛哭起來,這一切怎麼可能,誰都可以變心,唯有柯啟明是不可能變心的,就算自己再傻再愚,柯啟明對她的心她是從來沒有懷疑過的,多少的離別歲月都過來了,她不相信美夢即將成真之時,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們也不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我們也是沒有想到!”柯啟東低著頭說。

“那你們去之後,把問題解決了嗎?最後決定要怎樣?”林旭淚流滿麵地問。

“決定把孩子生下來,讓他倆結婚!”柯啟東抬起頭看著林旭說。

林旭的心此時已經崩潰,她看著柯啟東,開始傻傻笑起來,荒唐、太荒唐!這還是人世間嗎?怎麼能有這樣的玩笑!

柯啟東忙安慰林旭,林旭笑一陣哭一陣,淚水像泄了閘的洪水一樣奔湧而出,胃裏的胃液好像在不停地分泌,開始不斷地灼燒起她的五髒六腑。眼前的一切都已經模糊不清,她感覺咖啡館外麵的樓開始一幢幢倒塌,自己腳下的地也在一點點變軟,她想站起來,但是絲毫用不上力,所有的事物在她麵前開始旋轉起來,自己暈得找不清方向,感覺眼睜睜被拽向了一個黑漆漆的深洞…。

再醒來時,四周寂靜,光線很強,林旭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床上。她向窗外望去,此時正是夕陽西照的時候,應該是傍晚時分,她低頭看了看手表,指針指在六點四十,她又向門口的方向看去,門開著,上麵掛著的牌子上寫著急診內科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