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之上再沒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盧兵自己的心裏也安省了一些,那個大胖子一直看著漂亮的小姐,但沒有任何的舉動,因為他自己沒有這個膽了。
下了飛機,盧兵看著天山市的一切,心裏特別舒服,這就是自己的家呀!日夜思念了十年的地方,終於回來了,盧兵的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盧兵流著淚,但心裏樂著,在市體育館的附近聽到了一聲急速的刹車,一個三輪車跟一輛白色的寶馬撞到了一起,一個老車夫被撞出了十幾米遠,老車夫沒事,爬了起來準備講禮,那寶馬車的司機縛著一條胳膊,竟然衝下車子打了老車夫兩巴掌,很多人一下子圍了過去,幾個交警也跟著衝了過去。
盧兵緊緊的握著拳頭,真想過去收拾一下這個寶馬車的司機,然而這會子有交警在場,再加之這個屬於黃金地段,還有監控呢!再狂的寶馬得得認栽。
寶馬司機倒是精明,從自己的包包裏掏了一遝子人民幣塞到了這個老車夫的手裏。
老車夫呢!一邊數錢,一邊拍著自己身上的土塵。
盧兵看著那一遝子錢大概有個一兩千塊,不免笑了笑,寶馬車的主人倒不是為富不仁,盧兵急於回家,沒再理會,他打了一輛出租車朝著老家而去。
這是天山市郊區的一段貧民窟,這裏住著八九十年代的人,城區改造了幾回,但因為這裏的人數量多,住戶複雜,所以一直沒有納入市區的改造計劃之內,盧兵的家裏隻有兩個人,爺爺跟妹妹。爸爸媽媽在盧兵逃離這塊地方的那年在市裏的工隊當小工的時侯被吊塔上的重物壓死。
想到這裏的盧兵不禁淚水滿地,雖然大仇已報,然而自己也飽嚐了十年的流離之苦。
盧兵終於到了自己的家,用手敲著家門。
“你是?”當盧兵推開自己家的門的時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輕輕的開了門問道。
“盧靈,是你吧!”盧兵認得出來妹妹的樣子,十年前妹妹五六歲,額頭上有一塊黑色的痣點,現在雖然長大了,但是依然很清晰。
女孩子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傻傻的發呆的大男生,難道是哥哥回來了嗎?爺爺說的,好像哥哥打了電話,這兩天就回來。
“你是盧兵吧!”女孩子欣喜若狂的拉開大門,拉著盧兵走了進來,“哥,哥,真得是你嗎?”
“盧靈,我是哥哥呀!你,你還好吧!”盧兵有十年沒有回這個家了,四十多平米的地方攤著很多的舊式家具,舊電視機,還有一些舊的發黴的東西。
“哥哥!我,我們都好著呢!就是你,你還好吧!”
“好,好!爺爺呢?”盧兵又瞟了一眼這個漂亮的妹妹,長得漂亮,就是穿著太寒酸,上身一個灰色的花布衣服,下身一個黑色的褲子,光腳。
“爺爺又去收城裏的垃圾了!”盧靈一直喜歡如此的稱呼,因為爺爺收下的很多東西雖然大多數家裏都用著,然而都是城裏人的垃圾。
“以後你跟爺爺都不用那麼辛苦了,哥哥回來了,要撐起這個家。”
“嗯!哥!我去給你做飯。”盧靈很勤快的搬來一個椅子送到了盧兵的屁股底下,“看這個城裏的垃圾,還可以坐。”
盧兵笑了笑,那可真不能叫垃圾了,城裏人扔得可比自己家裏原來陳舊的強了很多。
看著妹妹進了對麵的廚間做飯,盧兵將包放到了一側,然後朝著爸媽的房間走去,門虛掩著,裏麵早已沒有爸媽的影子,想象著十年前爸媽布置得特別好看,有立櫃,有錄音機,還有電視機,而現在,盧兵抹了一下眼角的淚痕!
盧兵離開家已有十年之久了,他自己像一個逃兵一般,然而今天回來了,他輕輕的將自己的包放到了那張新鋪的床上,又轉身朝著爺爺的房間走了兩步,中堂是主席像,旁邊還有幾張爺爺寫的字,特別是那兩個“長進”二字一直刻在盧兵的心裏,盧靈的書包是一個黑黑的布袋子,旁邊掛著幾件衣服,是城裏人扔了的,有些地方被爺爺剪破了,好像要重新裁縫。
“哥哥!爺爺對麵那個就是你的房間。”
“盧靈,你們很苦呀!爺爺一直收破爛嗎?”
“嗯!”
“哥哥!”待盧靈叫的時侯,盧兵早已走進了一家衣服超市,給盧靈買了一身運動裝,一雙運動鞋,初三的學生了,總不能穿著特別破爛吧!還有一個特別漂亮的書包,上麵是小時侯妹妹特別喜歡的芭比娃娃圖案,臨走時又買了三雙淡色的女式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