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屏住呼吸,全神貫注而焦急地等待著這一掌一刀的結果,看來分明隻是刹那,卻讓人如被螞蟻咬了心口一樣的難耐。
仿佛瞬間進入了萬籟俱寂的世界中,仿佛眼前的畫麵變成了亙古的灰白,仿佛雋永成了凝固的膠卷。
下一刻,眾人回到熱鬧的世界,回到彩色的境像,回到動態的實景。
陳東的一掌和鬆川真樹的一刀交彙在一起,乍然化做恐怖而肆虐的氣旋,從交手的中心點擴散到四麵八方。
眾人耳邊卷嘯著颶風的怒嚎,整個身子被極具衝擊的烈風吹得欲要飛起,讓人忍不住雙手交叉起來,側過臉去,用雙手護著頭。
甚至有些下盤不穩的人竟被吹得飛將起來,狠狠地撞在牆壁上,緊緊的貼著,在風停之前,都落不下來。
少數站在柱子旁邊的人連忙抱住了柱子,免得也狼狽地飛出去。
這一陣衝擊的颶風直直吹了十息,張越綸等人放下護頭的手急切的往交戰中心看去,下一刻,就張大了嘴巴,震驚地看著交戰的兩人。
隻見陳東側身狠狠一掌劈下,鬆川真樹側身揮刀,以下劈上,靜止在那裏。以兩人交戰為核心的地麵,三米之內,已經碎成了齏粉,兩人的腳分陷入去了一寸。
整個一樓的瓷體杯盞全都在崩碎,兩人身邊十米之內,除了兩人,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啪啪啪啪!”牆壁上掉落下來一個個人,發出哀痛的聲音,這才宣示了這一招的正式結束。
“誰?誰贏了?”葉子朗茫然地道。
“我看不出來,也看不懂他們的交手……”
“恐怕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良久,鬆川真樹臉色忽然蒼白起來,發出兩聲咳嗽之聲,再接著,蒼白的臉上,又湧出幾絲不自然的潮紅。
“你,為什麼?要幫我?”他緩緩地將刀收回來,鏘地一聲,插回了腰旁的刀鞘中。
陳東也收回手,大笑道:“這樣,才有意思!我不接受一個不是完整狀態的對手!”
對手,與敵人不一樣!對手,用來切磋進步的,敵人,則要不顧一切的殺死,不留後患,鬆川真樹了解了陳東的意思,所以,鬆川真樹對陳東產生了從心底的敬意,覺得自己竟有些被他所折服。
鬆川真樹深深地看了陳東一眼,將腰彎成九十度,對他敬了個禮,“陳東君的這一掌,對於我來說,不亞於再造之德,已經抵了你的諾言,下次再見麵,便是相見於生死,不必再留情。”
陳東明白他的意思,如果陳東沒有發出這一掌,鬆川真樹在紫山之巔上,便很可能會死,陳東發出這一掌,算是抵了他的一條命。
陳東坦然受了這一禮,揚手說道:“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