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一腳踢開了監獄的門,大步走到鳳昭的麵前,肉嘟嘟的小手輕輕的抓著鳳昭的衣袍,低語道,“娘親,垚兒找你找的好苦,你這次千萬別再丟下孩兒了。”
虎子在一旁癟了癟嘴,“這小孩莫不是被關傻了?既然喊老大你是娘親,這不是男女不分嗎?”
小家夥怒瞪虎子一眼,隨即中氣十足道,“你既然敢隨意的誹謗朕,朕要將你拖出去杖責三十。”
“真可憐,小小年紀就被關傻了。”虎子連連搖頭歎息。
鳳昭打量著拽著他衣袍的小家夥片刻,便從懷中抽出一個藥膏遞到虎子的手中,“這是上好的創傷膏,你給那邊的孩子們塗上。”
虎子望了一眼那邊渾身潰爛的小孩,隨即鄭重的點了點頭,快步離開。
在虎子離開後,鳳昭蹲下身,盡量的與小家夥保持平視,“太原幼帝?”
他記得南宮燁第一次出現在東淮就是因為太原幼帝失蹤,而東淮又與洛河城比鄰,所以太原幼帝出現在洛河城內也並不稀奇。
小家夥拿身子去蹭鳳昭,“娘親,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垚兒呀。”
揉了揉小家夥的頭,鳳昭勾了勾唇,信誓旦旦的回應道,“你這孩子亂叫什麼?我可是堂堂七尺男兒。”
他如今戴著沈如岑贈予的人皮麵具,按道理而言這個小家夥應該不可能發現他是女兒之身。
“不,娘親,垚兒認識你的這雙眼睛。”不等鳳昭答話,垚兒繼續道,“不論你戴了多少層假麵,不論你如何偽裝自己,單憑這雙眼睛垚兒就能認出你。”
這回鳳昭是徹底懵了,他呆呆的注視著麵前圓潤可愛的小孩子片刻,這孩子說的也不像是假話,可他有沒有孩子他自己能不知道嗎?
伸手將垚兒攬入懷中,任憑他坐在自己的腿上,鳳昭動作輕柔的摸了摸他的頭,“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必定恐慌極了,但不要怕,既然如今我來了,定然不會讓你有危險的。”
柔暖的觸感使得垚兒眼角通紅,隨即他也伸手緊緊的環抱鳳昭的腰。
數年來,他一直孤獨的靜坐在那個冰冷的皇座上,猶如木偶般的任人操控,無數個日夜他都是靠抱著母親的一張半紗遮麵圖才得以入睡。
聽到有神似母親的人在東淮附近出現,他便不管不顧的偷溜出宮了。
縱使路上經曆了一些磨難和挫折,可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鳳昭的內心湧現一絲疼惜,不管這孩子是不是太原幼帝,想必這段時間一定是嚇壞了。
正在鳳昭思量著該如何將這群小家夥們安全的移送出去時,垚兒從鳳昭身上跳了下來,大聲道,“娘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現在你必須將你那荒唐的想法抹掉。”
隨意的坐在了地上,鳳昭雙手杵腮,微笑著回應,“那你說說我現在在想什麼?”
“娘親剛剛遇見我,如今必然是想不管不顧的將我救出去。”
鳳昭不置可否。
“可是娘親,如若我走了,那留下的這些小孩都得死。”言畢,垚兒一臉的視死如歸,“所以我萬萬不可拋下他們。”
聞言,鳳昭笑了,刮了刮垚兒的鼻翼,“我什麼時候說過單單隻救你一個?”
“娘親的意思是你有辦法救所有的人?”垚兒一臉訝異。
半響,驕傲的仰著頭,對大夥兒大聲道,“看到沒?我娘親會救我們所有人,我就說我娘親一定會來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