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在你的求學生涯中,所參與過的時間最長、印象最深的集體活動是什麼,那一定是軍訓。對於504宿舍的全體同仁來說更是如此。
“春,這狗日的絕對是故意的,這就是赤裸裸的報複啊。”陳默惡狠狠地看著不遠處在樹蔭下悠閑地站著軍姿的韋少華,低聲對北春說到。
原來,韋少華作為軍訓時期的班長,負責幫助教官整理隊伍和劃分訓練區域。一班的場地裏正好有那麼一塊沒有樹蔭遮掩的空地,好巧不巧就落在了504宿舍的頭上,美其名曰“為了集體犧牲一下個人利益。”
陳默和王哲立馬就火了,當場就要求更,。但這又恰好落入了韋少華的奸計。你想想,場地一共就這麼大,一個蘿卜一個坑,你走了別人就得來。濟南的秋老虎可不是蓋的,這悶熱的天氣,睡了一和你換啊。於是陳默一張口就得罪了一票同學,間接地幫助韋少華樹立了威信。你沒看到這貨正在女生隊列前麵走來走去嗎?連教官也被他的“公正”的外表所折服,賦予了他監督訓練的權利。
“別說話,”見韋少華往這邊掃了一眼,北春趕緊提醒正在發牢騷地陳默和王哲。
“504宿舍的同學,怎麼能在訓練地時候交頭接耳呢。”韋少華故意走到教官身邊,大聲說道。
“誰?誰在隊伍中隨便說話。”教官的年級不大,估計也就是二十出頭。來得時候老兵就叮囑過他,擔任學生軍訓的教官,最重要的就是立威。否則軍訓接近一個月的時間,一開始不樹立起威信,往後還怎麼管理。韋少華恰好抓住了教官的心理,給他送來了一群“刺頭”。這可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不用白不用啊。
“說話的同學向前一步走。”教官來到隊伍前,掃視著北春和他的舍友們。
很可惜,他著實有點不了解現在的這群孩子們。隻見504宿舍的全體同學一起向前邁了一步,陳默和王哲這兩貨還把腳重重踏在了地上,“啪”的一聲,如同打在教官的臉上一般。北春心想,壞了。
果然,隨著這“啪”的一聲,教官本就有些酡紅的臉一下子像衝了血一般。額頭上的青筋嘟嘟地跳著,一雙大眼瞪的嚇人,拳頭握緊了又鬆開。他在極力控製著自己,從呼吸到身體,約莫五六秒中的時間,他才平穩好了自己的情緒。如果這是在軍隊裏,就憑剛才504宿舍的表現,一頓狠揍那是絕對跑不了的。但是,他們是學生,不是軍人。
“稍息,立正!”教官在隊伍前麵來回踱著步子,一邊走,一邊說,“很好,夠團結,講義氣是吧。那我就給你們個講義氣的機會,全體都有,向左轉,沿著操場,不到午飯的時間不準停,給我跑!”
“呸!”經過韋少華身邊的時候,陳默狠狠唾了一口。
“什麼玩意!”
韋少華一臉的得意,絲毫不在意陳默的態度,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弱者的呻吟罷了。
“棒槌,”北春雲淡風輕的吐出兩個字,一臉的平靜,好似被罰跑的根本就不是自己一般。
說來也怪,陳默的憤怒沒有讓韋少華產生波動,北春的平靜卻讓韋少華變了臉色。從北春那裏,他感受到了赤裸裸的輕視。對於一向自視甚高的韋少華來說,這種輕視讓他無法忍受。
等著吧,我一定要把你狠狠地踩在腳下,讓你獻媚地來求我。等著吧,北春,你很快就會來的。韋少華咬牙切齒的望著北春的背影,一臉的猙獰。
跑了不過三圈,504宿舍的多數同仁便有點吃不住勁了。除了王哲這頭牛臉不紅心不跳之外,其餘的同學都呼呼地喘著粗氣,跑的滿頭大汗。
“春,這不行啊。教官太他媽狠了,連瞅都不瞅我們一眼,不會真準備讓我們一直跑下去吧。”陳默這貨明顯有點腎虧,數他喘的最厲害,比小胖子劉華還不如。
“韋少華盯著呢,你要是敢停,他就敢打報告。”北春一直在關注著場邊的韋少華,那個賤人可一刻也沒放鬆對他們的監視。
“我問候他先人,”陳默吐了口唾沫,咬牙繼續堅持著。
“兄弟們,咱們這麼跑不是辦法,大家聽我說。”北春趁著繞圈的時候向哥幾個說到:“一會我領頭,哲子殿後,其餘人跟著我們的節奏,控製好呼吸。一會再經過教官的時候我喊什麼你們就喊什麼,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