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周圍人都挺對這位老陰婆十分敬而遠之，而且桌子上特工的紅色糯米，也隻有她能吃，這般情況當地人都以為她能跟神靈通靈吧。
她的地位就顯得高了，也就是說隻有她能和神靈平起平坐，共用碗筷的地位。
也不知道她在吃的時候真的有沒有跟神靈打一聲招呼。
“她、她、她竟然吃那碗紅糯米……”三錢盯著老嫗，嘴巴張得大大的，今日的宴席就是就聽到翻譯劉說，紅糯米是給鬼吃的！
我忍俊不禁。
想起今晚我們要去墳頭一趟，我剛想跟紫柔商榷一下，紫柔卻突然跟我說道：“易靈，還記得今天我跟你說的這陰婆子的黑牙齒麼？”
“嗯，我想起來了。”我說，“她應該是台灣的京族。”
翻譯劉過來了，他還端了一盤好菜過來：“來來來，多吃點，你們就別探討那陰婆子的身世了。”
我一怔，問道：“怎麼，老劉，你懂得陰婆子的身世？”
“你們不是一直狐疑她的黑齒麼？其實她可能是台灣的高山族婦女或京族人。京族和高山族也就是阿美、卑南和平埔人了。台灣盛產的檳榔，其味道先苦澀後甘甜，具有醒腦提神、消腫養牙之功效，是台灣老少皆愛的零食，特別是南越老阿婆最愛吃。因為它含有紅色的汁液，吃後舌頭、嘴唇全都被染得通紅，樣子怪可怕的。另外嚼檳榔會上癮，它含有腐蝕性物質，吃久了牙齒就會變得漆黑。”
我好吃驚：“沒想到老劉，你還是個文化人啊，這些也了解。”
翻譯劉笑道：“別看我們都是村裏人，都是懂一些知識的，不然我怎麼來給你們做翻譯？”
我們都笑了。
老劉給我們闡釋了那地方的黑齒方法：“他們傳統上所用的塗齒漆，其實就是帶有油性的煙炱黑。取炱的工具為一個薄鐵片和一截竹子，薄鐵片一般就是用廢舊的柴刀、菜刀等刀具，竹子的選取略有講究，不能用新砍的青竹，要用晾幹的黃皮竹子，而且竹子至少要有小杯口粗細才好，因為太細了不好集煙。”
“製炱的方法是將選取的竹子打通中間的關節，在竹筒上砍出一兩個豁口；然後將竹子的一端置於火上燒烤，在出煙的豁口覆上一片沾了水的鐵片或刀片；竹子近火一端受熱燃燒起焰，煙氣上升，透過竹筒上的豁口外溢，擋在豁口的鐵片下麵就會因過煙集積煙炱，這就是用以染黑牙齒的漆料了。”
“漆齒的工作一般都是本人對著鏡子完成的，隻是用手指蘸炱塗齒，不用借助任何工具就可完成。她們漆齒時僅塗染牙齒的前麵，除非是為了去牙病，一般不染牙齒的後麵。竹煙炱塗到牙麵上並不能保持許久，以前年輕一點的人通常隔天一染，這樣就會保持牙齒的漆黑通亮；而老年人則嫌麻煩，染的次數相對較少，但至少兩三周也要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