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台跟前放置了一張被子、墊子、一遝衣服、砍刀、鋤頭、鎬、一頭豬、還有一隻母雞。桌上另有不少香煙瓜子之類的貢品。
一個憨厚的中年人看到我們下車,很熱忱地過來接待:“XXX?”
我們一怔,說的什麼我們完全不明白,這岜馬村用的是本地方言啊。
我給他看了我們的請柬。他看完後立即找了一個會翻譯的。一位翻譯來了,又跟我們熱忱一番,語音直譯大概是這樣,中年人的意思是‘見到你們很榮幸,路上是否順利’。
我聽得最多的一個詞是‘嘮嘮’,語音是岜馬村語裏你好的意思。
幾句溝通妥當,我們大概熟悉了這位笑容可掬的翻譯,他叫劉成,就叫他劉好了。
我們跟著翻譯劉擠在一塊,湊成了一桌。臨時拚湊成‘娘家親戚’入席。
翻譯劉說,他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婚禮。
從布景看來,新郎家庭還算寬裕,而且冥婚氣氛不算凝重,或許冥婚在常人看來很是詭異和恐怖,不過親臨現場了,一切的恐懼都消除了。我們就像是平常趕喜事赴宴一樣。眾人臉上喜氣洋洋。
隻是到現在為止,我們都不知道娘家人到底長什麼樣。
不過我們衣著和麵貌有點與眾不同,尤其紫柔,穿戴漂亮而醒目,不少小孩子對我們充滿了好奇,圍過來上下打量。
“嘮嘮!”我的助手三錢學著翻譯劉的話強顏歡笑地欲討好這些小孩。小孩們咧著缺牙的嘴格格地笑,嘰裏呱啦地講著我們一頭霧水的話,不過他們很快不安分起來。
小孩就是小孩,光著腳丫皮膚黝黑衣服邋遢,但滿腦都是好奇,有小屁孩不時地東摸摸西擰擰我的臉,或者直接在我的鞋子上踩上一腳。沒想到一會兒,我們就被小孩子包圍了,他們跟土撥鼠似的貼上來,我的跟前上全是小孩的缺牙和流鼻涕的麵孔,我隻好佯裝驅趕這些小孩
來參加婚禮的人不少,大多穿著本地服裝,男子身著黑色長衫,下身是白色寬腰褲,頭纏紫巾,女子則多身穿白色圓領斜襟的短衫,下身穿黑裙。與我想象的穿西服套裙皮鞋之類的打扮大相庭徑。
除了紫柔麵貌姣好,我和三錢長相也普通,岜馬村人跟我們都有幾分相似,都是國人嘛,能相差到哪裏去?我們又不是藍眼睛勾鼻子,隻要不說話,誰也不知道我們是哪裏來的。
這時候,我最期待的還是未出麵的新娘。
這個新娘會被打扮成什麼樣子呢?
翻譯劉知道我們是外來的親戚,代替鴨嘴周來參加的,其實今天也有很多無法到場的親戚,也隻是叫了一個人來頂替。我覺得我們外地人,不能攙和,都盡量等,還有看就行。
對於冥婚,我以前跟師傅闖蕩江湖的時候,十七年前其實我見過一次,我在山西太原現場見證過一場冥婚,想來那次的冥婚現場跟越南的這婚禮大相徑庭,而且那次還極有傳播疾病的風險。當時新郎官是腦溢血死亡,女方是乙肝病突發死亡。那時夏日炎炎,人死了屍體會很快發臭,那時候,家屬們為了掩蓋屍臭,就會在遺體的衣服上放一種香料,目的就是掩蓋屍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