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來,嗅了一下她的頭發:“你都當貴婦人了。連鴦姑娘都幫你洗身子。”
暴力妞嘴上很機靈:“你還別說,我都不想治好我的傷了,我好想就這麼躺在床上,然後每天看著你們忙碌的服侍我,過上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幸福生活。”
我落井下石道:“噗,你這都什麼思想啊,你現在隻是半個身子麻木,有朝一日,你身體的毒素散發,麻痹到了你的嘴上,你嘴開口也開不得,那時候就不是飯來張口的說法了,我們得用筷子撬開你的嘴,然後將米飯塞到你的嘴裏,捅進去……嗯,對了,如果嘴也麻痹了,那你的舌頭一定一點味覺都沒有,飯菜要是做得鹹了或者淡了,你都是沒有感覺的。我們要是把糖當做了鹽給你喂下去,你也照吃不誤。所以,如果連鹹淡都沒有感覺,那你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暴力妞眼角抽搐了幾下:“我發現你真會損人。”
啊哈哈哈,是嗎?暴力妞也有服氣的時候。
我們瞎扯閑聊中,聞到了廚房裏米飯的香味。
“好像我的米飯準備熟了呢。”暴力妞嗅著鼻子。
我咽了一下口水:“話說天底下的山珍海味有多珍稀,但是我更想嚐的,就是這出生入死摘下來的雨稻,什麼味呢?”
暴力妞突然變得很慷慨:“沒事,等一下你們拿一個小碗來,我分給你們,都吃一點,不是有六十五顆穀子麼,你們……嗯,每人兩粒,剩下的都是我的。”
“你真夠吝嗇。”
“要是不好吃,我就多給你一粒。”
“嗬嗬,你真夠講義氣的。”
“那當然……”暴力妞使勁扭頭朝廚房看去,“喂,三錢,煮熟了別偷吃啊,有六十五顆的,我們都記得了。”
我笑道:“放心吧,都是你的,你是傷員,我們哪好意思搶你吃。”
暴力妞歎了口氣:“哎,我也隻是逞能一下自己嘴上的功夫了,你們這麼賣命為我摘來雨稻,其實我感動得想哭,這米飯我哪咽得下去啊?”
我道:“要麼,我給你做點鹹菜什麼的,送飯吃。”
足足熬了三個小時,稻穗總算是熬熟了。時間也即將接近黎明。
三錢終於從廚房裏出來,他打開了廚房的門,滿頭大汗,渾身像是透支了所有的力氣,連走路都巍巍顫顫的。
我趕緊上前扶住他:“三錢,你怎麼了?”
三錢勉強站住,抹了一下頭上的汗水:“沒事靈哥,精氣神耗得太大,我有點虛脫。”
我拍拍他的肩膀:“那好,你去房間裏休息一下就行。”
三錢道:“那靈哥,這裏就交給你了,你好好把幻螢女神喂飽了。”
我點點頭:“服侍的工作我還是會的,包在我身上。”
三錢回房休息了。
我進廚房一看,鍋裏似乎填了好幾次水,裏麵碩大的米粒才煮熟。卻看那六十五顆米粒,一顆顆大如珍珠,像是我們從海底弄到的海蚌珍珠一樣。蒸出來的米粒,有些大如乒乓球,把鍋蓋都撐得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