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負手在背,一步一度地走過去,還沒說話,那鸚鵡就在鳥籠裏衝著我叫道:“美女,早啊。”
我頗感有趣,話說天機玄鸚鵡身前是隻神鳥,吐了箴言之後,即便變成普通鸚鵡,但是學人說話也太聰明了,一點就通,一學就會,張嘴就來。八哥學說話還要剪舌頭成圓形的呢。
我假裝搭茬:“天機玄鸚鵡,你的嘴巴確實很甜,不過你叫錯了性別,我不是美女。”這麼一說,我立即明白了,不對,這是我還沒起床之前,有人教說話啊。
誰教它的?
我問道:“誰教你的這句話?”
“我。”暴力妞在旁邊的走廊石階上啃著一隻蘋果。
我扭頭看去,打趣道:“你還真一點不謙虛啊。”
“我本來就很美。”說罷,暴力妞故意挺了挺胸部,將頭發往肩膀後麵一甩。
我看到鳥籠子下麵,有一枚紅漿果的殘渣,明白了暴力妞又拿神仙還育果喂它了,現在天機玄鸚鵡的羽毛更加靚麗,托暴力妞的福,它有好吃的都是暴力妞給它的。之前暴力妞還對它虎視眈眈,現在又對它那麼好,真是想不通。
我朝鳥籠吹了幾聲口哨:“來,跟我念,木易靈天師,你是最帥的。”
天機玄鸚鵡上躥下跳了幾下,沒有叫。
我不厭其煩地說道:“跟我念,木易靈天師,你是最帥的!”
天機玄鸚鵡在鳥籠裏扇了一下翅膀:“不信!”
呃,我臉都綠了。
噗,暴力妞聽得都笑翻在地了,指著我落井下石道:“啊哈哈,這隻鸚鵡太給我長誌氣了。”
我惱羞成怒,對那鸚鵡道:“學好不會,學壞一出溜,你是不是能聽懂我的話啊?警告你,這是我的地盤,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天機玄鸚鵡道:“這是我的地盤,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呃,跟你說話是對牛彈琴啊!”
“對,牛談情!”
暴力妞已經笑著捂住肚子。
我快要抓狂了。一大清早是來自取其辱啊,你這鸚鵡欺人太甚還是大智若愚啊?
算了,我也不跟你追究了,我去研究昨晚的四個字去。
拿著筆和紙,我重新排列和重組每一個字每一個詞,寫了又刪刪了又寫。
等我寫滿了三張紙,三錢從外頭打包早餐回來了。暴力妞第一個將三錢攔截在了門口,搶走了最重的那一份,裏麵三張煎餅四個包子一包豆奶,四根油條……
三錢把早餐分給了大家,最後拿了一份給我,自己咬了一個包子在嘴裏:“靈哥,研究出什麼來沒有?”
“正研究呢。”我頭也不抬,接過了三錢的早餐,那是用一張報紙包裹的一根油條。
吃了幾口,我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到報紙上,看到幾行字後,問三錢:“三錢,你這報紙從哪裏拿來的?”
三錢腮幫鼓鼓的:“哦,就是賣包子的攤主給的啊,今早剛印刷的報紙。”
我將報紙緩緩展開,放到桌子,看到有幾滴油跡,我擦了擦。隻見報紙一角上寫著:“青寧市台頭鎮北村魯農跟風種菜沒出路,幾萬斤蔬菜爛在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