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聽罷，抽動了一下他的舌頭：“你是人麼？”
“不是？”白無常很堅決，“但是我要做人。”
“好，無常兄，我還有事，我先忙……”黑無常連一碗飯都不吃，像是飛快撇清和白無常的關係，表示此人我跟他不熟，帶著那亡魂老頭嗖的飛出屋子門檻，直接消失在了屋頂。
我瞠目結舌，這黑無常的交流方式也太不合群了，之前我還以為白無常夠不合群了呢，原來黑無常更甚，怎麼一言不合就飛走了啊？
暴力妞一拍大腿：“黑無常叔叔也太不照顧我了，把這老頭的靈魂留給我啊！”
於是，我們一桌人都把目光落到了白無常身上。
白無常用紙巾抹了抹舌頭：“我想通了，我要去找個工作試試……”
改日。
某個小胡同。
逼仄的牆壁上都是各種琳琅滿目的廣告帖子。這就是傳說中的城市牛皮癬。
我順著電線杆上的廣告不斷的尋找，不過過程中總有不少人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我。
是的，沒事你老盯著電線杆上的廣告看什麼？電線杆上的廣告帖子不是性病就是重金求子，各種疑難雜症偏方。別人都把我當做不舉的倒黴蛋了。
我恨不得用一塊毛巾把自己的臉包裹住，弄成村姑樣。我當然不是來看疑難雜症和不舉的，我是來找聯係方式的。
看到了電線杆某張貼著的紙條留下的聯係電話方式打了過去，簡短幾句話。我按圖索驥，找到了一小家鋪子公司。
門口的廣告仍貼得跟打補丁似的。我進了門內，裏麵一個胡須拉渣的家夥伸頭頭來問我：“辦什麼的？”
我說：“身份證。”
那家夥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確認我不是警察身份後丟出一句：“八十塊！”
沒錯，我今天是來給白無常辦假身份證來了。白無常要想在陽間找工作，沒有一個身份怎麼行？但是他在地府裏的身份證當然不能在陽間用，我得幫他偽造一張。
我聽到就八十塊，又問：“妥不妥？”
那家夥不耐煩。
“放心，我這裏辦的身份證，警方都查不出來，一般人口死亡，會注銷身份證，我們可以冒用已注銷人口的戶籍材料幫助辦理身份證！還有一種特殊情況，就是沒有換取二代身份證的人，在公安係統也是顯示注銷狀態，我給你做的就是這種臨時身份證，而且還是派出所裏的二代身份證，貨真價實，比真的還真，你用來逃避債務、稅收、購買二套房等等都沒問題！”
“那找工作行麼？”
“完全沒問題。”
“好的，給我來一張。”
“姓名。”
“謝必安。”
“地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