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是吃呢,傻子才吃硬幣呢,一定是三錢倒入水中後逼不得已吃進去的。我用力在三錢的肚子上打了一拳,痛得三錢差點沒吐出舌頭來。
我連續在他的肚子和胸口打了幾拳,除了三錢痛得五官扭曲,毫無奏效。
我把頭抬起來,把目光落到了紫柔的身上,希望紫柔能出手相助。
上次我在克拉瑪吃蟬蛹大餐的時候,渾身起了癢癢紅疙瘩斑點,還是紫柔用法術給我治好的,現在三錢有難,用正常的辦法卻無法幫他解脫,隻能寄托在紫柔身上了。
沒想到紫柔看出了端倪,她搖著頭道:“我也幫不了他,三錢這遭不是普通的溺水被嗆到,他確實是被佛家給懲罰了!這是佛家的法術,我破不了,隻能去找佛寺的人。”
佛寺的人?
克拉瑪聽到有救,說道:“快,咱們去見佛主!”
克拉瑪說的佛主是羅門寺的一位大師,是一名僧人。
那僧人是羅門寺的高僧,頗為德高望重。
羅門寺的大殿中央正坐著一位得道高僧,看來滿目慈祥,光腦袋,頂上有戒疤,黑瘦黑瘦的。我們就非他不可了。
求他的時候,他坐在蒲團上閉目養神,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什麼事情。克拉瑪上前說著話,把我們在寺廟中的所作所為一並說明,並且委婉地表示我們已經有所懺悔,希望大師幫忙。
那大師兩手合十,放在胸口,喃呢了一小段經文,這才跟克拉瑪說了幾句話,估計是解決的辦法。沒想到克拉瑪聽完後,竟然麵露難色。
我趕緊跟他說:“你讓大師放心,他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三錢嗚嗚地點著頭,目光懇切。
克拉瑪說:“大師想讓你們幫他洗腳。”
我道:“洗腳?這簡單啊,幫他搓背都行啊,是不是,三錢?”
三錢在我身後猛地點頭。
旁邊的一個小師傅聽了大師的吩咐,去端來了一盆幹淨的水。然後放到大師的跟前。
我剛上前,大師卻止住了我,示意讓三錢來幫他洗腳。
我隻好退下,心裏同時也有些疑惑,這是什麼解決的方法?懲罰三錢吃完硬幣,再幫佛主洗腳,這是讓三錢深刻領會到尊佛守法的虔誠的精髓麼?還是教導三錢學會尊老愛幼,嗬護孤寡老人?
三錢捋了袖子,上前跪在大師麵前,毫無怨言準備幫大師洗腳,卻看大師的腳,實在令人不忍直視。原來大師長年光著腳丫子,走路從來不穿鞋子,腳底下已經結了一成厚厚的泥垢和灰塵,有且腳趾間,已經黑得不成樣子了,簡直如從煤礦裏出來一樣,腳指甲內楔滿了髒東西。
我跟三錢道:“你就當替一個從泥土裏剛拔出來的蓮藕洗滌就好。”
大師坐在了一個比較高的台階上,然後把袈裟撇到一邊,露出他的雙腿。三錢很恭敬地伸出雙手來,去接住他伸來的一邊腳,然後緩緩地放入水盆中,這一搓,腳上的汙垢紛紛融入水中,原本清澈見底的水盆子立即成了淤泥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