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嚇了一大跳,嚷道:“你大爺的,下次說話別帶拍肩膀!”
三錢眼珠子一瞪:“你怎麼像被我拍掉了魂兒似的,幹嘛呢?你平時可不是這樣!”
我指著那百米遠的插在荷花池裏的撐木道:“你看那邊,吊著一顆人頭!”
這麼一說,三錢的瞳孔登時擴張起來:“哪哪哪?”
我把位置指準了:“那,自己看看。”
三錢閉上一隻眼珠,開始觀察我說的人頭,或許是距離太遠,傍晚光線也不好,看了半分鍾,他抽離了自己的視線,扭頭對我說道:“靈哥,這就是個鳥籠嘛!”
“我當然知道,如果現在還是個人頭,這就不恐怖了……”我再仔細看時,那人頭果然已經變回了一個鳥籠,剛才那顆頭顱似乎在三錢來的時候霎時間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這些鬼啊,套路就是一個樣,總是讓其中某個伶俜的人出現幻覺,等另一個人來了,就什麼也看不到了。能不能來點新鮮點的?
三錢謹慎道:“靈哥,要不咱們下去看看?”
我裝作一時被搞糊塗了,為了確認一下:“走!”
兩人踩上長滿青苔的木橋,一直走到了蓮花池中央,那跟撐木離我們已經不到二三十米,真真切切,就是一個竹篾編製的鳥籠,一塊腐爛的抹布掛在裏麵,隱約還能看到內部的小橫木和喂鳥器。
我頹了口氣,還真是。自己搞蒙了,我拍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也許是光線的問題。”
三錢笑道:“靈哥啊,要不,我淌過去,把那鳥籠摘下來?”
我想了想:“算啦,費那勁兒幹嘛?”
回到賓館。
看到予良拿著一把香正用打火機燒香。
我不禁問:“予良,你這是幹嘛?”
予良頭也不抬,凝視著藍色的火焰滲透在香頭上:“這裏人家是主人,我們初來乍到就是客,我們來這裏其實並不是想打擾到這裏的亡魂,先燒一柱香,給這裏的靈魂打個招呼。”
予良燒完香:“剛才我跟棋白哥出現了幾次幻覺,這裏果然陰翳。”
我道:“你們看到了什麼?”
予良道:“我看到了一具上吊的屍體,而棋白哥說他看到了滿房間的頭發。我越來越覺得這怨靈是個幻覺鬼,喜歡讓活人產生幻覺。”
聽予良這麼一說,三錢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們怎麼老看到那些東西,我怎麼什麼都沒見到?”
我說:“急什麼?凶宅裏你想看到的東西有的是時間,就當開拓一下眼界,到時別給看到的東西嚇尿了。”
不過我心忖,如果這怨靈焦頭爛額地想出各種法子來嚇唬我們,但是我們表現得很淡定,這是不是很傷它的自尊?
就聽得我們賓館後麵傳來類似咳嗽的聲音,但是這種聲音不是正常人的咳嗽,而是帶有一種哮喘,咳完,喉嚨裏有尖銳而難聽的啞嗓子回哨音。
咳——噦闔……伊!咳——噦闔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