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野狐嶺的麵積也很大,山嶺中幾個人走都能迷路,這引渡鬼官要想盤查完整座山嶺,估計要到天明,咱們回去正好睡一覺,明天再說。”
翌日。
我在帳篷裏惺忪地睜開眼,就見到跟前一個三麵臉的醜陋的鬼怪懸浮在帳篷頂上,嚇得我打了個滾。
我擦,你這引渡鬼官,勘察回來了,就不能好好地呆在外邊麼,偏偏貼在帳篷頂上,這根一個人剛醒來就直接看到天花板上吊死一個人有什麼區別?
我捏了一把冷汗,問道:“昨晚偵查出什麼來沒有?”
那引渡鬼官從帳篷頂上一落下來,三張臉都沮喪得很:“沒有。”
“什麼?!”我板著臉,直懷疑這家夥昨晚是不是偷懶去了。
這時棋白幾人也醒了,他了帳篷外頭看了看,沒發現他人,這才走了進來。我們四人圍著它,像是審判罪人似的:“怎麼會沒有發現,你到底把整個野狐嶺巡邏玩了沒有?”
那引渡鬼官滿臉頹唐:“我在陰間那麼大的地方巡邏,我的工作是最細致入微的,任何角落我都能排查得到,根本就沒有任何可疑的目標能逃離我的眼睛和我的耳朵。”
“放屁!”我反駁它道,“說得這麼厲害,當初我們剛進入九泉的時候,怎麼就沒有一個引渡鬼官發現我們啊?”
引渡鬼官一怔:“那是我不在那片區域巡查。陰間的引渡鬼官,也不止我一個嘛……”
“嘿,你這鬼官,媒婆誇閨女,吹得天花亂墜呢,你真當把自己看天下無敵了?”我說,“你們這頭銜,在陰間裏也就是做保安城管之類的物業工作,少來跟我們裝犢子,你這能力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
棋白把我拉到一邊,道:“靈兄,你也別發火,這野狐嶺著實蹊蹺,竟然連一個引渡鬼官都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但是養狐場的老盧卻說,山嶺裏有狐仙……你說,會不會是真的野狐嶺裏出現了狐仙,法力比引渡鬼官要高超得多,引渡鬼官發現不了?”
狐仙?
如果是仙,那麼引渡鬼官這陰間芝麻小鬼官當然發現不了它,可是既然是仙,怎麼可能呆在野狐嶺呢?
修仙成功的妖精不都升天了麼?
我走南闖北這麼久,可沒碰到過真正的神仙,連雲天道派的予良也說,他也從沒見過神仙,當初開壇求雨的,連仙的影子都沒見到。
誰見過神仙呢?
魔我們倒是見過。
這仙啊,我覺得不管是什麼仙,大多都是人們口口相傳的,以訛傳訛的,或者就是添油加醋,冒天下之大不韙,唯恐不亂,以煽風點火之勢吹的牛逼,沒見過什麼市麵的人,你就是捉住一隻老鼠精,耍個魔術小伎倆,跟他們說,這就是鼠仙,他們也會堅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