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你在哪?我卯足了勁,一個床一個床的爬去。
平時那嬰兒床,大人膝蓋的高度,我竟然爬得東倒西歪,好不容易在床頭上露頭了,看到床裏躺著的是一個撅著屁股睡覺的嬰兒,妖嬈無比,我納悶:這是三錢麼?
三錢睡覺的時候,好像就有撅著屁股的習慣。
我想喊‘三錢’兩字,但是叫出的聲音卻又是嬰兒的含糊不清的聲音。
這嬰兒睡得十分踏實,雷打不動,任憑我哭喊,他始終撅著屁股睡得昏天暗地。
我想伸腿從那床邊的縫隙裏踢他一腳,無奈,自己的腳太短,根本踢不著。
三錢,三錢……
我心裏呐喊,不對,三錢投胎之前吃了麻辣燙,哦不對,是喝了孟婆湯,他要是真的投胎了,就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三錢,你快醒醒!
不行,得趕緊找東西給他洗洗胃,看看還能不能挽回局麵。
突然,嬰兒房進來了很多人,包括男男女女,不過都穿著白色的衣服,都是醫生和護士。而那豐腴女護士長也在其中,她驚慌失措地說道:“看到了嗎,就是他,就是這嬰兒,能說話了!”
“你確定?”
“我確定!”
所有人把我圍在原地,大家都用一種觀察外星生物的眼神看著我。
於是,我還沒來得及去辨認那幾個跟我同一間嬰兒房的小夥伴,我就被帶到了另一個臨時的嬰兒房。
我被隔離開來,被重點研究。
他們觀察我的所有行為,一舉一動。我知道我不能再表現出異於普通嬰兒的舉動了,一個嬰兒,擁有成人的思想,這完全不合群啊,我也不再哭鬧。
我開始想象我以後的生活,以後這一年,就要女性幫我換尿褲了,這成何體統。
棋白和予良是否也在這個醫院裏呢,我記得我們一起墜落的時候,幾個人是在一起的,奈何橋分出六條道的時候,我們走的是人道,投的是人胎。萬一投胎的時候,並不是在一塊,我隻是落到了這裏,萬一棋白他們落到其他的地方呢,幾百幾千公裏以外呢?
我該隨身攜帶多少奶瓶和奶粉上路找他們去?
要是生孩子的一下子四胞胎多好,我們即便是變成嬰兒了,好歹也是兄弟在一塊。
對了,羅囊怪呢?羅囊怪投胎會變成什麼樣子?一個普通的包包?還是一個枕頭?
不對,羅囊怪不用投胎啊,它是天地間衍生的神奇乾坤袖怪,可以直接穿越天上,也可以出入陰間,在凡間更不成問題。它一定落在了凡間,但是不知道哪去了。
當務之急,我得去一趟南山寺,把我的靈魂歸位到自己的肉體上。現在可能距離太遠,我根本感受不到我身體發出的感應。
那這裏到底是在哪呢?
聽醫生和護士的聲音,好像就是在南山寺本地。可能是從陰間回來的時候,沒有百分之百的精確,回到肉身時,產生了一些偏差,落到其他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