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後,他的行李箱子再次落下來了,這次差點砸在我的腦袋上,那行李的主人一臉歉意:“不好意思啊,不知道為什麼,我放了好幾次,明明放得好好的,但就是掉落東西。”
我第一念頭肯定是羅囊怪鬧脾氣了,估計是我把它孤零零丟在貨物架上,它很不滿意,直接把旁邊堆積得擁擠的貨物都推了下去。
我站起了身來,用嚴肅的目光等了一下羅囊怪,暗道:你這杜鵑孵蛋呢,孵出來了還把別的蛋都推開……
唰!
火車突然進入了一條烏黑的隧道,我的視線頓時暗了下來。
隻見漆黑的火車廂內,那貨物架上,竟然出現了一團奇怪的物體,暗中發出亮光,一閃即過,這絕對不是羅囊怪發出的光!
那光移動得十分快,一眨眼的功夫,好像是溜到了相鄰的另一節車廂去了。
予良和棋白已經站了起來。棋白說:“靈兄,怎麼了?”
我打了個手勢,表示發現不妥。
予良拿出了他的三角令旗,恰巧火車又過了一條漆黑的隧道,予良把三角令旗打出,令旗在黑暗中繞了一圈,回到了予良的手上。車廂內重現光明時,予良釋然道:“知道了,是一隻無頭鬼。”
我一聽都嚇了一跳:“這大白天的,什麼無頭鬼?”
予良道:“這段路段,以前曾經有人臥軌自殺,被碾死了,成了遊魂,就蟄伏在了火車裏。現在它正找身體虛弱的人附體呢!”
原來如此,剛才我還以為那亮光是什麼呢,予良說:“這小鬼包在我身上了。”他帶上了家夥事,起身朝著剛才那亮光飛去的地方走去。
我不忘囑咐了他一句:“小心點!”
我坐下來後,神使鬼差又把貨物架上的羅囊怪拿了下來,然後抱在了自己的懷裏。羅囊怪眯著它的綠豆眼睛,跟個嬰兒似的,很放心地在我懷裏恬憩。
火車依舊帶著鳴笛進入了一條又一條的隧道,每次車廂內黑暗一片,我沒有再閉目養神,而是多了幾分謹慎。
臥軌自殺的人不啻一舉,這些人生前的怨氣都很大,都是想不開而自殺的,而自殺後成的孤魂野鬼因為怨氣得不到釋放和解脫,往往就會成為厲鬼。
這些厲鬼不同那些修煉成精的靈妖精怪,它們往往行為怪異,喜歡在人世間惹是生非,讓活人重演它們的悲慘曆史。似乎隻有這樣,它們內心才會感到舒服一些。
而對於精怪靈妖,我反而更喜歡它們一些,這些東西很多時候,秉性都不是惡毒的,隻是成了精怪之後,人們對它們的定義產生了偏差。
棋白等了一陣子,沒見予良回來,不禁道:“不如,咱們去幫個忙?”
我搖搖頭:“不用,予良雖然沒什麼通天大本事,但是實力也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差勁,我見過他捕捉過鬼,挺有一套。我覺得對付那無頭鬼,予良綽綽有餘了。”
大約又過了十分鍾,忽然聽得列車工作人員大喊:“啊!有人跳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