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灰塵很重,地麵已經幹得起了沙子。車子一過,都是塵埃。
還沒到我師傅的老家,這裏已經旱成這般了,我跟一個人打聽了我師傅老家鄉鎮那邊的情況,果然,那邊更厲害,別說找水澆灌莊稼了,居民們連喝水都困難,而且輸水管還沒修,又沒水庫。
我想了想,叫三錢折返回去,找當地的最大水庫,把羅囊怪丟進去,讓羅囊怪喝足了水。再把羅囊怪帶回來。
羅囊怪很能喝水,記得它對我服帖就是我帶它去了海邊喝了七天七夜的水,也不知道它胃裏到底能喝多少,但是七天七夜,從它那大嘴裏吸進去,應該能裝個小湖泊。
三錢帶著羅囊怪去找水庫了。
我跟予良直接去了我師傅到了老家。
到了目的地,正是晌午。果不其然,那村子旱地百裏,地麵皸裂得厲害,最恐怖的,幹旱還引發了蝗蟲災。那些有燈光的地方都是蝗蟲屎,一看就知道晚上蝗蟲跟長翅膀白蟻一樣把燈裹得昏黃昏黃的。
本來兩米的井已經能打出水了,現在打了三四米,仍是不見水。
我看到個驚奇的現象,很多從暗隅裏爬出來的蜘蛛,它們跑得非常快,而且是連帶有跳躍的奔跑。跳躍的蜘蛛不是很常見,它們跑起來有點滑稽,像是蜻蜓點水,其實這為了避免自己的的八爪被滾燙的地麵所燙傷。
你就知道那裏的氣溫有多高,要是跑不了的蜘蛛,八爪燙傷後,倒在地上不到半個小時。這種軟體爬行動物渾身的水分就會被蒸發幹掉,而隻剩下個皮囊。
村裏的狗懶洋洋地趴著,好似被曬蔫了,一直伸長舌頭散熱。一問,才知道,村裏斷水好幾個星期了,打水都是跑去鎮裏用五十斤的水壺運來的,一壺水要洗衣做飯,還要喂家禽家畜,簡直捉襟見肘。洗衣服洗澡什麼的,想都別想。
我一看,這不是個法子,來這裏一身汗,總不能找塊瓦片給自己刮汗當洗澡吧?得及時緩解這裏的災情,我問予良:“你們雲天道派本是不是很大麼?這個開壇求雨,會不會?”
予良一副躊躇滿誌的表情說:“可以試一試。”
予良找了一個小公廟,很快開壇擺設好了。香燭,靈符,黃紙什麼的擺著,予良拿著令牌,三角旗,桃木劍,一身道士服裝,醞釀稍許,他振振有詞:
“風雨雷電,諸神聽令!上有天公,下有蒼生,怎可失職負百姓?風雨不靈雷電難行!一任酷暑,今我王公替天行道汝等速速聽令,涼風徐徐……吹細雨濕濛濛……雷聲轟隆隆……閃電走蒼穹!”
我抬頭看了看天,這太陽那個猛,眼睛都睜不開。予良的開壇做法並不是很奏效,除了好似還真有點風吹來,但是很快就停了,然後頭頂依舊是晴空萬裏。
別說打雷了,屁都不放一個,還好我們開壇的地方很偏僻,要是有圍觀群眾,我尷尬症都犯了。我還得偷偷投擲一兩枚雷刀符,響一下,好保住他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