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茶幾上妖嬈嫵媚地坐著一個大美女,垂到腰間的頭發,鴦鳥華麗羽毛斑紋的衣服,修長的美腿,凹凸有致的身材,可是這美女……竟然是剛才被我們困在朱砂網裏的小小姑娘,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她怎麼變成了個大人模樣,坐在了茶幾桌子上呢?
更要緊地,她手裏還綁著一根繩子,頭發淩亂,衣冠不整,好像我們從什麼地方剛擄來似的……
棋白和三錢也都震驚住了,這小小姑娘還是個小人錢精的時候,我們根本不上心,就是我們司空見慣的精怪而已,可是現在她竟然變成了一個大人模樣,長的是清新脫俗,婀娜卓絕,活生生的大美女!
這錢精想幹什麼?
“你們幾個,能有人解釋一下麼?”警官指著那姑娘說。
我和棋白傻傻地看著那小小姑娘,姑娘臉上很是得意,其實我們剛才用神仙索捆綁在她的手腕而已,但是轉眼她自己把自己纏得五花大綁,跟個大閘蟹似的,還故意把大腿和鎖骨勒得發紅。
我咽了一大口口水:“你你你……你這是玩捆綁藝術呢?”
那警官發現我們還在犯癡,沒容我們解釋,大手一揮:“都帶回警局去!”
派出所裏。
刺眼的黑白罩燈刺得我眼睛直生疼,周圍陰暗的光線,逼仄的空間讓我感到十分壓抑。我們三人和小小姑娘被分開了,我們三人涉嫌捆綁敲詐勒索甚至強暴未遂罪被審問。
審問人員把我們隨身攜帶的一件件法寶放了上來。
第一件:三錢裝曜火的葫蘆。
做筆錄的是個警員,她帶著白色的橡膠手套,把葫蘆放在桌麵上問:“這是什麼?”
我跟棋白都把臉轉向了三錢。三錢皺褶眉頭,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又朝我們投遞來委屈的眼神。
審問的警官頭一低,湊到我們跟前說:“我不怕你們串供,總之你們的綁架婦女罪名是免不了的,不管你們的動機是什麼,今天,你們要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出來,這十年的大獄你們是蹲定了!”
三錢體如篩糠,發怵地說道:“我老實交代,我們是捕銀人!就是捕捉錢精的人,並不曾犯過什麼人神共憤的大事。”
“捕銀人?捕銀人是什麼職業?錢精又是什麼東西?”
“就是捉錢精,哦,那女孩其實就是……”三錢正好說出口。我狠狠地踩了他一腳,心裏罵道,三錢你腦子進水了,跟警察說這個,他們能信麼?況且捕銀人這一行業這麼隱蔽,一旦公開在報紙媒體上,以後還有我們捕銀人存活的路子麼?以後我們還怎麼有臉去見同行?
旁邊的一位陪審員在我們臉上凝視了半分鍾,自以為很了解地替我解釋道:“捕銀人應該是綁架婦女的暗語。黑話一類的,銀人,指的是婦女。”
噗!
我們三人同時強烈喊冤:“警官,沒有這麼套話的吧?”
警員一件件地把我們法寶都拿了上來,其中有我們的乩筆,向陰葵,各種符篆,神仙索,還有龍頭法鞭,朱砂網……
那警員一件一件地報道:“有紅繩,有蠟燭,有鞭子,有毛筆,有絲襪,有鮮花……”
我越聽越不對勁:“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