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了一下嘴:“喏,看到他為什麼老朝著那飲水機靠嗎,他本體是一條鱔魚精。”
“魚精?”三錢眉毛一挑,“天啊,這魚居然修煉成精化了人形,而且跟常人結婚生子?!”
我說:“這不奇怪,如今這世上成精的物種多了,你在大街上看到的攢動的人,也不一定都全是人,化成動物的精怪更多,它們每天都出沒村頭街尾,甚至演化成人形,跟常人一樣過日子。”
三錢道:“你說他是魚精,我怎麼沒看出來?”
我悄聲說:“你看他的鞋子,穿著濕漉漉的拖鞋,我猜平時他為了讓自己潮濕一點,這拖鞋沾水是不離身的,這是魚精成妖的特點,他的眼睛外鼓,如果你用八卦靈鏡照它,它會還原出魚精的本體形狀來!魚其實是沒有舌頭的,有舌頭也隻能在腮部,這水草就是他演化成人後,用水草敷衍他人的假舌頭。另外,動物成精後,最怕見到靈符一類,他家裏連麵鏡子都沒有擺,平時也肯定把所有威脅到他的東西都藏匿起來了。”
正是說著,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阿勝,阿勝?”
棋白一聽,把手裏的水草打進了該男子的嘴巴裏,我們很快看到,他銜住了那水草後,舌頭又自動銜接上了。
稍許,進來了一個中年男子,袒胸露乳,大大咧咧,嘴裏招呼著阿勝:“哎,阿勝,今天閑著呢,借你的魚竿用用!”
阿勝抬頭一看,嘴裏應著:“好好好,你等一下。”
阿勝起身朝屋裏另一頭走去了。
這男子應該是阿勝的鄰居,串門的男子便站在門檻等著,無聊之際看到我們,順帶也問了句:“阿勝朋友呢?”
我們都點點頭。
那男子並不拘束,兀自打開話匣子:“那今晚留在這裏搓一頓啊,等我釣完魚回來,大家好好喝個痛快。哎,我跟你們說個事啊,你們還別不信,我今天來跟阿勝借魚竿,可是有原因的。阿勝的那條魚竿可神了!在池塘河裏水庫裏,任何地方,就沒有釣不到的魚!而我們的魚竿就不行!”
棋白佯裝不懂又好奇的樣子:“還有這種事情?”
“那是,前一陣子,我們還比賽釣魚來著,結果就是阿勝贏了,我們這裏一條最大的鯰魚居然被阿勝掉到了,還拿了幾百塊的獎金咧。這平常的魚啊,可機靈了,老躲著魚鉤。平常我們都喜歡來跟阿勝借他的魚竿,沾沾點運氣,還真別說,阿勝的魚竿拿在手裏,沾了仙氣似的,就是比我們平常釣到的魚多,有時候,甚至連魚餌都不放,還有魚來咬鉤的,真是神了!”
聽著那中年男子侃侃而談,我憋住笑,心道:那還用說麼?這家夥本來就是一條魚精,還有它找不到的魚?它成精的年齡比那池塘水庫裏所有的魚的年齡都還要長!也虧你們都蒙在鼓裏了。不過常人就是常人,要是鄰裏鄰外有一兩個跟我們這行道的,這魚精還有跟女人結婚生子的機會?
趁著阿勝拿魚竿的空隙,棋白編了一些話,暗中問一些問題:“這阿勝為人怎麼樣啊?以前十幾歲的時候,經常跟我們搗蛋,出去撒野,可淘氣了。”
“啊?原來這麼憨厚的阿勝,也有一段牛犢子的曆史?啊哈哈,真看不出來啊,平時看他挺老實的,還怕老婆,做什麼事情都任勞任怨,我們都還說,雖然阿勝是個外鄉人,但是村裏哪個姑娘嫁給了他保準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