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瓦窯跟前,我們三人的瞳孔裏都反射著熊熊的火焰。看著火堆無聊得很,三錢問:“平時這瓦窯製作一批瓦片需要多久?”
棋白又朝裏麵丟了一塊木頭說:“一般一窯子要燒上一天一夜,這蛇精,可能也要燒一夜,我們隻有等。”
捕捉到了錢精,就是煉上一個月也要等!
窯子的通風係統十分流暢,我們朝裏麵叉進木頭時,還能聽到裏麵呼呼的聲音,人站在外邊幾米,也能被熱浪熏得熱汗直流。
真正燒窯子的人其實要穿得十分嚴實,因為窯子的熱浪能讓一個添柴火的人眉毛和頭發尖兒都撩卷了去。我們沒有厚的衣服,所以隻能填一次柴火跑到池子邊上抹兩把涼水塗塗燙得發紅的皮膚。
轉眼到了傍晚,窯子燒得啵啵響,我們卻饑腸轆轆,忙活了一天,誰都又乏又餓。
三錢自動請纓:“靈哥,附近這裏都是荒山野嶺的,應該有不少野味,我小時就經常在山裏找野果捉野雞,獨立性很強,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去捉弄點野味回來。”
我看到他身上沒有任何可以當做武器使用的工具,問道:“你這空著手,怎麼捉獵物?”
“我自有辦法!”三錢轉身朝荒草叢生的山麓走去,很快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裏。
一個小時後,三錢再回來時,我們看到他肩膀上多了兩隻肥碩的鬆鼠,還有一大塊馬蜂窩蟲蛹,蜂房一類的食物。
三錢似乎背得很重,低著頭,我沒看清他的臉。
我挺是佩服,這三錢夠有能耐的啊,連馬蜂窩蟲蛹都能掏回來,隻是三錢來到我們跟前後,我們這才發現,三錢的左邊眼睛腫得跟豬頭似的。
不用說,肯定惹火了馬蜂窩,被馬峰狠狠地複仇了。
棋白大驚:“三錢,你這是怎麼了?”
三錢罵罵咧咧:“他娘的,剛才發現樹上一大團黑糝糝的,以為是鳥窩的,結果上去一掏,才知道是馬蜂窩,幸虧老子有曜火,直接把馬蜂窩端了,那馬蜂窩還不大,剛在樹上結了一兩個月,要是結了一兩年那種,黑壓壓的蜂群圍攻,我就回不來了!”
棋白很是同情三錢:“這趟你得不償失啊,你這眼神以後得配副眼鏡,連馬蜂窩和鳥窩都分不清。”
三錢把戰利品放下來,似乎重力作用把腫脹一邊的腦袋都扯偏了:“這不太陽都落山了,視線模糊了嘛,而且那馬蜂窩這麼高,我爬上去了也才知道。不過既然爬上去了,我就不能空手而歸,本來用曜火端了那窩的,沒想到被一隻漏網的馬峰給蟄了。”
馬蜂螫針毒性很大,其蜇針的毒液含有磷脂酶、透明質酸酶和一種被稱為抗原的蛋白,被馬蜂蟄後,土辦法就是用醋塗抹,我們當然沒攜帶醋,幫他檢查了一下,還好馬蜂的毒刺沒有斷在裏麵。
棋白從懷裏拿出一張‘止痛符’,將符火化後攪拌上泥水,同時用食指與中指並攏來沾符水擦三錢的患處,先擦頭部,又沾符水拍一拍他的胸前及背部。這是我們捕銀人常用的止痛偏方,疼痛能減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