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橋再次被這張與過世女友極度相似的臉帶入了回憶的世界裏,他微蹙著劍眉,心裏已亂成一團。
圍在周圍的人們紛紛討論起來,熱鬧不已,“吵架了吧!老公,你看這男的長得多帥,這女的太普通了。”一對情侶也小聲的議論著。
“不,我到覺得這女的長得好看,這男的一看就是個花心人,準是在外麵偷吃,被女朋友逮著了唄。”
周圍人像看稀奇物種似的望著她倆,康小憶實在無奈,轉身走了。
白橋打電話給等在x大廈的門口的司機老王,讓對方把車開過來。
他煩躁的坐在車子後排,思考著這世界上人死複生的可能性,又想著這世間的麵容能有60%—70%相似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吩咐老王遠遠的跟在康小憶後麵,他想探究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康小憶在外麵遊蕩了很久,她一直沿著馬路旁的人行道走啊走,然後她終於振作起來,她去了警局,她要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死是活。
康小憶理好思路,走進警察局,她還沒有開口,就看到在警局大廳一臉焦急的陸石,他正想動員自己的同事幫忙找程芳樂。
顯然陸石也看到了康小憶。
他跑過來,長長的手臂將康小憶拉進懷裏。
“芳樂,你別再跑了,你要急死叔叔阿姨,要急死我嗎?”
在馬路對麵的白橋看著眼前這一切,這一幕讓白橋心底浮現一股莫名的煩躁,他本以為這個女人有什麼值得他深入了解的東西,沒想到隻是和男朋友吵架而已,。
他看不下去,讓老王送他回公司了。
康小憶輕輕的推開陸石,她一臉淚痕,一身疲倦,她坐到警局大廳的椅子上問陸石。
“1個月前這裏是不是發生過車禍?”
陸石有點意外,芳樂怎麼會關心這些,但他還是如實回答了。
“警局裏每天都會接到報案,這些案件當中又有很多交通事故。你具體是指?”
“7月底,在x會所附近,一個女人過馬路時是不是被車撞了?”康小憶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陸石回憶著,“是啊,一個女人,不到30歲吧。”
“人呢?那個女人人呢?”
“死了,送往醫院的途中就死了。”
“死了?當真死了?你確定你的消息準確?沒有欺騙我?”
“芳樂,你怎麼了?我怎麼會騙你,網絡上都有這個車禍的新聞,你可以去查。”
康小憶還想尋找什麼答案呢?她的靈魂都已經離開了,試問那具空殼還能活嗎!
她望著瓷磚鑲嵌成的大廳,好久好久,才麻木的起身,驚恐的看著陸石那張陌生的臉。
她顫抖著往後退,“沒事的,沒事的,我什麼都不怕,我連那些男人都不怕,我連康開國都不怕,沒事的,沒事的……”她嘴裏戀戀有詞,麵色入灰,身體搖搖晃晃,終於退無可退,她背靠著牆,沿著牆壁滑下,蹲在地上,抱著膝蓋,沒有發出任何哭聲,隻是眼淚一個勁的衝出眼眶。
陸石被這樣的程芳樂嚇得不知所措,她知道女友有抑鬱,情緒不穩定,現在剛出院,他竟然讓她獨自在大街上遊蕩了半天,他竟敢沒找到她,他責備死自己了。
他走上前,緩緩蹲下,將她整個身體抱在懷裏。
“芳樂,我錯了,是我錯了,我應該馬上找到你的,我應該找到你的。”
夜幕如常降臨。
康小憶跟著陸石回了家。
陸石在x市上學的時候,他的父母深謀遠慮,在這裏幫他買了一套2室一廳的房子。陸石說房子大部分是自己裝修的。
家具簡譜,唯獨奢華的就隻有客廳的那架鋼琴。
康小憶坐在棉麻的淺灰色沙發上,看著陸石忙前忙後的倒水,找換洗的衣物,又收拾出一間臥室來。
她有點納悶:“你和程芳樂都要結婚了,還分開睡?”
陸石本來才大學畢業不久,她和程芳樂是在讀書時認識的,程芳樂比他大一歲,在一起1年多,彼此都很守規矩,沒有跨過最後防線。
“我們說好的,等結婚後再行最後一步。”陸石為人正直,此刻有點害羞起來。
康小憶見狀,也沒再繼續往下問了,她拿起陸石為她準備的衣服,走進了洗浴間,她渴望著舒舒服服的洗個澡,渴望舒舒服服的睡一覺,然後噩夢醒來後,一切如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