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誰?”
“嗯?你猜啊?我是誰?這問題真有趣…我呀,我”
“夠了。”平淡無波的聲音響起,“就現在來說,還輪不到你來撒野。”這是怎樣的一種聲音啊,明明熟悉至極卻又那麼陌生,宛若天上的神詆一般。大海一樣包容著一切卻又那麼無情,人間的瑣事似乎入不了她的眼,不,應該說,將那些事拿到她麵前就是對她本身的一種褻瀆吧。
楊涵宣從未想過自己的聲音可以聽起來那樣的神聖不可侵犯,當然,她也沒有那個機會去想了,畢竟現在的她,已經陷入無邊的黑暗了。
理解這個可憐的女孩吧,她已經足夠堅強了,畢竟這之前經曆了車禍,在這種渾身是傷的情況下,能堅持到現在已是不易,而第二個“她”的出現,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她陷入了昏迷。
“這…這是哪?”話剛一出口,楊涵宣便被自己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桌子上有水,自己喝點吧。”
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經曆,自己這是被眼前的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帶到她的房間裏來了嗎?緩緩的從床上坐起來,隻感覺每動一下包紮好的傷口都疼的要命。
“嘶…你是誰?”
“喝水。”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
無奈,楊涵宣隻能聽她的吩咐,讓自己那仿佛著了火一般的嗓子得到救贖。
“現在,能告訴我你是誰了嗎?還有那個在籠中的女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和我一模一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們好像都知道的樣子?難道隻有我被蒙在鼓裏嗎!這個別墅為什麼這麼奇怪!為什麼這一切都這麼詭異!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原本正常的語氣變得激動甚至有些遷怒的意味,而最後卻變為嗚咽……
“你會知道的,但還不是現在。”還是那樣平靜的有些恐怖的聲音,眼前人的失控仿佛一顆落入海中的沙粒,未引起任何波瀾。“現在,你就好好休息一會兒吧。”淡淡的憐憫。
話音剛落,楊涵宣便再次陷入了黑暗。
……
緩緩睜開雙眼,之前經曆的事情仿佛夢一般,充滿戲劇性的發展,但那並不熟悉的天花板殘酷的提醒著楊涵宣這一切的發生。那個女人已經走了,現在這間屋子裏隻有自己,那把刀早就不見了。或許是那女人帶走了?也很正常吧……視線停留在書桌上的小書架,那是……醫書?很眼熟……似乎……看過?是了,雖然書架不大,但也有三十多本書了,而這些書,無疑都是自己看過的,雖然醫書占了大部分,但也有一些其他書的存在。如果說醫書可以通過自己的身份推斷出來,這些課外書的存在卻將事實赤裸裸的擺到了楊涵宣的眼前——這,不是巧合。當然,有了那二人的存在,這事已經處處透露出詭異,多了這些書好像也沒什麼。但“事件”的存在象征著“影響”的出現,而這“影響”,就是慌亂,與之前的經曆是否合理關係似乎不大。
不知為何,楊涵宣鬼使神差的將一本書拿起翻開。
——空白。
——空白。
“難道……這書其實是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