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慶豐也算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對於生老病死已經看開許多,然而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孫女葉歆語。
他知道這世上隻有徐涇會是她的良人,可他同樣也知道自己孫女心裏有另外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一直在她心裏呆著,從未離開。
家族榮耀,公司業績或許都很重要,但他更想看到的是自己孫女同她愛的人在一起。
然而,無論他這一生如何傳奇,多麼意氣風發,孫女穿上嫁衣嫁給自己心愛男子這一幕,他是再也看不見了。
……
爺爺,我會完成你的遺願,其實那也算完成自己的吧。
歆語拿出一張飛機票,這張飛機票不是徐涇給她的那張,而是半月前就已經訂好的。
北京,我回來了!大家,我回來了!
飛機在首都機場緩緩落地,葉歆語獨自走了出來,看見周圍一位位擁抱的人們,露出無奈的微笑,卻又想到那個人,是自己要死了,所以最近才經常想到他?葉歆語如此想著。
……
北京的夜晚是絢麗多彩的,北京的夜生活是紙醉金迷的,然而有誰可以告訴他,這大好時光他卻需要開會,而且是和自己的情敵。
HL的套路之深,徐涇今日算是領教了,美名是讓他盡快熟悉國內事務,可實際上卻是給他安排工作,果然如傳聞中那樣,HL大中華區的總經理是不會浪費一點可利用的勞動力。徐涇心裏已經抓狂,可表麵還需風度翩翩,彬彬有禮,怪不得歆語從不做這些,還真不是人幹的。
可是這他都忍了,為何在這高壓下,看著如山般要做的工作,自己還得麵對對麵的低溫度。
徐涇抬起眼皮,望了望坐在自己對麵那位,別說,歆語的眼光還真不錯,這個男人雖不是他見過中最帥的,但他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深重沉穩,讓人目不轉睛。
對麵的男子大概是被看得不耐煩了,略有煩躁,抬起手,“下班,明天8點繼續。”
屋子裏的人明顯都鬆了一口氣,匆匆收拾東西離開,隻剩下徐涇。
“徐總怎麼不走,我竟不知徐總這麼愛加班?”
徐涇搖搖手說,“段總誤會了,我看著天已經很晚了,我又不熟悉國內的路,隻是想搭一下段總的順風車。”
“抱歉讓徐總失望了,我沒有載人的習慣,所以還是請徐總打車回去吧。至於打車錢,按公司規定徐總可以找財務部報銷。”段冷祺說完轉身離開,如他話般,他完全沒有想帶徐涇一程。
徐涇呆站在原地許久,這是他將近三十年人生中第一次被別人拒絕,即使是不熟悉的人也會客氣一下吧,他怎麼也算是閱人無數,今日段冷祺這種不言其他直接拒絕他還是第一次遇到,給他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徐涇回過神看段冷祺走遠了,連忙拔腿就跑,一邊追段冷祺,一邊喊道:“段總,我們可以商量一下的。”
徐涇透著淒涼的聲音在空曠無人的公司大樓內回聲陣陣,而段冷祺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