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坐吧,坐吧。”劉乾目光向著一旁的石凳看了看,對著葉雨城兩人說道,“多大年齡了?”目光停留在葉雨城身上,卻是對馮熙來有些默然不見。
“正二十。”葉雨城低頭道,麵對帝王,自己還是保持著足夠的尊敬姿態。
“哈哈哈,好!”劉乾聞言卻是一陣長笑,“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如此年紀便在關外殺了個去來,攪得鮮卑一族血雨腥風!好!”
劉乾連續幾個稱好,使得葉雨城一愣,連忙拱手道,“運氣使然。”
周圍的一群侍衛眼露驚訝,陛下可沒有誇人的習慣啊,即使是當朝宰相陸問天,在陛下嘴裏也沒有如此直接的誇讚啊。
“好一個運氣使然!如今的年輕人像你這般的已經很少了啊。”劉乾仿佛想到了自己那幾個不爭氣的兒子一般,仰頭飲下一口貢酒,“不過,年輕人嘛,該狂就得狂。鄭聽聞李將軍對你很是稱讚啊,說你有頭腦,有謀略,行事果斷,而且,夠狂,怎麼,在這裏變得謙遜起來了?”
葉雨城一愣,這一年多來他的性子變好了很多,但對於這種暗藏玄機的對話還是有些僵硬,或者說是有些話他實在不願意說出口。
“在陛下的龍威麵前,我們這些初出茅廬的小兒怎麼敢放肆呢?”馮熙來這麼久的相處,對葉雨城的性子還能不熟悉?當下就答道,臉上對著濃厚的笑意。
劉乾眼神輕轉,餘光不留痕跡地打量了眼前這個胖子一眼,“哈哈,鄭老了。這天下是你們年輕人的了。”
“陛下龍體尚安,能戰百十人也。這大好河山盡收劍下,風光猶勝當年!我們定當為陛下效犬馬之勞,盡匹夫之責,不辱皇恩!”馮熙來說起話來那是一套一套的,這麼多年的摸爬滾打使得他為人處世極為圓滑,可以說與葉雨城的冷漠拒外走向了兩個相反的極端。
劉乾聽了這番話,不知是真高興與否,痛快豪飲了三杯,才道:“馮熙來?嗯,盛世之兆啊,人才輩出!天興我乾朝!來人!”
“臣在。”一人立馬上前兩手拍打作揖,彎身請命。
“去傳政兒過來見過兩位少俠。”劉乾大手一揮,龍袍無風而動,吩咐道。
葉雨城聽到這句話心裏的一根弦才算鬆了下來,與馮熙來對視一眼,彼此眼中的如釋重負卻是明顯極了。
劉政乃是當朝太子,劉乾已經年過七十,身體早已不堪重負是滿朝皆知的事實,而現在讓葉雨城兩人與劉政相會,便是一種鋪路!
對,鋪路,為自己的皇位繼承人掃平一切障礙埋下堅實的基礎。
眾所周知,皇位的更迭便代表著一個權利的更替,自然少不了滿朝文武百官及各位皇子間的明爭暗奪和選擇陣營問題,而為了皇權的穩固,必然要采取一定手段掃清權臣,為皇位繼承人建立自己的政治團體。
而這個政治團體中的成員最好要有足夠清白或是能夠足夠信任的出身,顯而易見,葉雨城和馮熙來便是最好的兩個人選,年輕有為且身世絕對的清白,也完全在掌握之中,至少在表麵上是如此。
葉雨城心裏何止竊喜,如此一來自己便青雲直上,能夠走到頂端,但是,這還不夠!亂世之兆已現,這天下,誰得到這蒹葭,還不得而知呢!
“太子殿下到!”一聲長喚將葉雨城兩人的思緒拉扯了回來。
隻見得一位中年男子,身著錦衣,器宇軒昂,龍行虎步而來,麵對劉乾便是一拜:“兒臣見過父皇。”
“嗯,政兒,想必這兩位少俠你已經知曉了吧。”劉乾倒是當年征戰四方的將軍氣質不減,開門見山道。
“兒臣當然知曉。”劉政轉過身子,對著葉雨城便道,“這位少年眉宇淩厲,有一股果斷殺伐,當是名滿天下的葉雨城葉少俠了!”
葉雨城連忙起身抱拳禮敬道:“太子抬舉了。運氣使然。”
“這位應是那吐蕃一戰中大殺四方的馮熙來馮少俠了吧?”劉政對著馮熙來又是一笑道,言語間充滿了禮貌性的敬語,氣度非凡。
“太子抬舉小的了。”馮熙來的笑容不得不說的燦爛,一嘴雪白的牙齒,笑的人畜無害,讓人無法將他大殺四方的狠曆聯係到一起。
“如此甚好,既然你們都在,鄭也不墨跡了,來人!”劉乾突然站起身來,意氣風發,“傳鄭旨意!封原忠武大軍前鋒軍統領葉雨城為宣威大將軍,從四品上,統管中央軍三萬人馬,兼任太子身前特二品帶刀侍衛!封!少俠馮熙來為定遠將軍,正五品上,統管中央軍八千人馬,兼任太子身前特二品帶刀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