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徒死掙紮。”拓跋刻冷冷地哼了一聲,突然一個邁步,身子邊向前移動了十步有餘。驚人的速度。
葉雨城奔跑著匆匆回頭一瞥便看到拓跋刻距離自己僅有幾步之路,不免頓時一驚,,手中弓弦大張,帶著火星的箭頭直指遠處一座營帳,“咻——”火星跳躍,脫弦而出。
一箭射出,來不及第二箭,拓跋刻的彎刀已經飛旋而至,險而又險地避開一擊,但彎刀因急速帶起的罡風將葉雨城後背的衣衫劃破,冷風直往裏麵猛灌。
葉雨城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如此靠近死亡,不敢停留,更不敢轉身過招,疾步前衝,同時手中的長弓又高高的舉起,火星跳動。
“衝啊!!!”四周身上帶彩的忠武前鋒軍不停地向前發起衝鋒,想要將手中的火把帶到更深處去,對鮮卑大營造成更大的麻煩。無奈時間一長隻會越來越艱難,越來越多的鮮卑士兵聚到了這一片,手中的彎刀泛著寒芒。
人數越來越少,已經不足兩百人任然在掙紮,揮舞著手中的火把,靠近一些營帳時就揮手拋過去,或是對著一些枯草較多的地帶大肆扔火把,熊熊的火焰跳動在每一個人的瞳孔中,此火能不能燒的起來將決定一切!
“集合!集合!”突然那之前的叫老狗的老兵撕扯著嗓子不住地大喊道,此時他在軍中的威望展露無遺,所有能動彈的騎兵都向他聚攏過去。
雖然來到這一片的鮮卑士兵越來越多,但他們一到來看到的便是那四處散落的火星或是已經開始燃燒起來的營帳,大部分都要去救火,避免火勢的蔓延,隻有少數人將前鋒軍圍住,展開了戰鬥。但也絕對不是衝鋒軍所能敵的,時間過得越久,就越不利!
人馬很快聚到了一塊,老狗一手捂著下顎,那裏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白肉翻卷,鮮血透過指縫肆意流淌。
此時老狗眼神淩厲,看著葉雨城獨身一人在前放箭點火,又要躲避拓跋刻致命的攻勢,說道,“兄弟們,我們怕死嗎!”
“不怕!”誰不怕死?但在這緊要關頭,誰又會將生死放在眼裏?都是熱血男兒,誰也不服誰,嗓門一個比一個大,聲音嘹亮而高昂,穿透大營。
惹得拓跋刻回頭望了一眼,心裏不由得佩服了李軍的治軍有道。若是能有如此雄兵十萬,定可以一統鮮卑,大舉中原!
“啊切——”李軍一個大噴嚏,用手揉了揉鼻尖,眼睛血絲彌漫,看著大興安嶺的方向,對著一邊的琛逐月緩緩地道:“他們此番,能回來嗎?”說著說著不由得握緊了雙拳,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不能。”簡短有力,卻顯得有些殘忍,琛逐月看著天邊,他堅信葉雨城一定也想到了火攻,這幾日單單就今夜依舊是西北風,但是風久必息,如果葉雨城他們在破曉之前未能成功,那麼一旦到了天亮時分就又必須潛伏起來,而鮮卑也該動兵了吧,在鮮卑勢力範圍內他們又怎麼藏匿?想到這裏琛逐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琛逐月與葉雨城皆懂天時,都知道連續三日之內隻有今夜是西北風,成敗也就在今夜了,若失敗就應該為忠武大軍大部隊擔憂了。
在遠方,葉雨城沒有時間去思考太多,左手小臂中了拓跋刻一刀,頓時疼的葉雨城牙齒直打哆嗦,拓跋刻使刀太過刁鑽,一刀入肉,再旋轉著回抽,頓時一大片血肉飛舞,鑽心的疼痛讓葉雨城一個趔趄,險些再次中刀。
“衝鋒!”遠處老刀終是發動了最後一次衝鋒,不到兩百人,有的人在馬背上甚至已經無法再挺起後背,但手中依然死死地握著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