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一個躍起,跳了過來,趁著呂菡紫滿臉笑眯眯的時候,一把將輕語奪了過來,“哈哈,好匕首!做工精細。”說罷又隨手對著呂菡紫背後束著的青絲一劃,幾根青絲搖搖擺擺地隨風而落,“鋒利無比!”
這下呂菡紫可不幹了,“你幹嘛啊!還給我!快還給我!哎呀,我的頭發!”
一手摁著呂菡紫的腦袋,王二仿佛壓根沒把她當回事,自顧自地看著匕首,從那夜的戰鬥後,他老早就想看看這把匕首了,一直沒有機會罷了。
手中握著輕語仔細打量,七寸長短,匕端是蛇頭,張開著血盆大口吐著蛇信子,好似在說著死亡的語言,匕身上是蛇身纏繞匕背,匕刃成三棱形,寒光閃爍,令人後背生涼。
“嗚——”又是急行軍的號角突兀地響起,連續三聲,所有人包括火頭軍的眾人都立刻上馬前行。
大雨依舊,一隊隊騎兵列隊狂奔而行,掀起滾滾煙塵,攙和著大雨黏在馬腿,馬肚子上。
隆隆的馬蹄聲中夾雜著刀劍的鏗鏘,眾多戰馬噴出的氣霧中,隱現著無數曆經風霜的臉。鮮血浸透的皮甲,略有殘損,接受著風雨的洗禮……刺骨的風刀割般迎麵呼嘯而來,破曉前的天空浸染了幾多悲涼……
一路上急行軍,休息整頓,再急行軍,遠遠地,一道明顯的溝壑出現天際,在眾將士的視野中漸漸放大。
“別停下!吹衝鋒號!快!一舉鑿穿!”李軍早已雙目怒視著前方的溝壑,一手緊緊地抓住韁繩,另一隻手在空中大搖地揮舞了幾下。
對方雖然是空巢,但一定還有部分人在,定會有守衛和盯梢的,既然這樣就出奇製勝,打一個措手不及。
“嗚——”溝壑中也突然想起了集結的號角,不過在忠武軍的耳朵裏,那更像是求饒的嗚咽,和倒地時候的呻吟。
“衝啊!!!”一人吼道,隨後整個忠武大軍氣勢如虹,絲毫沒有受到長途奔波的影響,如同一道離弦的利箭,瞬間衝入溝壑中。
“抵住開口!快!放信號!還有,放下防禦工事!快點!!!”溝壑裏一道雄渾的聲音略帶急促地吼道,響遍了整個溝壑,可見該人的功力之深厚。
“是他!”同時,忠武大軍中,葉雨城、李軍、王四等人都眼光中一道精光閃過,正是那天夜裏夜襲時馬背上的強者,一人戰葉雨城、王四、王二三人卻穩占上風。
聽到這道聲音,本來在後麵的葉雨城,一直在火頭營地隊伍裏,沒有參與衝鋒,卻突然提起手中的大刀,裹刀的白布瞬間化作一條條碎步隨風而落。
“雨城,別衝動。”此時倒是王四第一個冷靜下來,伸手攔住欲要衝出去的葉雨城和王二兩人。
“是他!”葉雨城隻是說了兩個字。
“知道。”王四搖了搖頭,“雖然我和四弟因為翻天刀法,都有了不小的進步,但我想,靠著我們還拿不下他的。更何況,這次將軍讓我們待命,我們……”
“大哥,我們來這裏可是打仗的!不是來生火做飯的!”王二是越來越喜歡這軍旅生活了,不免由當初的不樂意變成了想要建功立業。
“萬一將軍別有用意呢?我們這次還是別違背他的意思了吧。說不定……”王四有點語重心長的說道,畢竟從上次事情之後,他也思考了很多。
溝壑中,鋼鐵洪流先是打開一個缺口,然後迅速擴大,整片洪流鑿穿了整個鮮卑營地。
李軍手中拿著紅纓大戟,虎目四處掃視,想要找到那晚的強者,李軍在整個朝廷裏都算是一把好手,卻在那晚發現對方竟然能以一敵三占盡上風,一向崇尚強者的他怎麼會服氣?
“來者去死!”正在李軍四處掃視的時候,一人一騎,從營帳後高高躍起,高達半丈,躍馬橫槍,槍尖直指李軍而來。
“鏗鏘”一個交鋒,以力量著名的李軍竟然感覺沒有占到絲毫上風,心中不免凜然,一聲大喝:“報上姓名!不殺無名者!”
“吾名萬江!”一聲暴喝,那人一身銀色盔甲威武不凡,紅色披風在人群中格外的耀眼,手中的大槍如臂使指,挽了一個豔麗的槍花,毫無停歇又向前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