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十裏遠的平原上,一行人風塵仆仆的騎馬奔馳而來,正是李軍一行人,橫渡長江後,這已經是換的第三批好馬了,之前的馬匹大多都在半路上因疾行過度而累死了。
葉雨城一手握著韁繩,脊背挺得筆直,背後是裹著白布條的大刀,一手摸了摸鼻尖,呢喃道:“長安,總算是到了。”
兩個書生遠遠的看到那宏偉的城郭,不禁的熱淚盈眶,這半個多月來受過的苦讓他們幾度打了退堂鼓,一天有大半的時間是在顛簸的馬背上度過的,大腿內側的血泡都已經結了厚厚的疤,現在看到到了長安城,至少能睡一個好覺,做一個休整,他們又怎能不激動?
不止他們,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神色,如今正值朝廷勢微之際,各地不少山匪猖獗,一路來遭遇了四次山匪,戰鬥中斬敵上百,所幸一群人有傷無亡。
李軍禦馬行到前頭,駐馬遠遠的眺望那厚重的城牆,連綿不絕,一片恢宏,“原地休整一刻,整頓好精神,再入長安城。”
“是。”經過一路與山匪的戰鬥,眾人不免的規矩了許多,見李軍下令皆領命道。
如今正是九月初,酷熱的暑氣還未退去,毒辣的太陽照在長安城外渭河平原上,經過休整,一群人挺直了脊背,端坐在高頭大馬上,急速向曆史名城長安,詩人口中吟誦的長安城奔馳而去。
“停下!什麼人!後麵排隊去,城內不得騎馬而行。”西門處一隊城防遠遠的便看到這一群奔馳而來的武者,鋒利的武器在火辣的太陽下明晃晃的直耀人眼睛。
“他們什麼人啊,這麼囂張,直接騎馬就衝過來了。”排隊的行人不免議論起這一隊人馬來。
“就是,這長安可不是那些土夫能來的地方。”一個文文弱弱的讀書人,頭係著發帶,看著一群插隊的人心裏很是不滿。
“我乃忠武大將軍!還不讓我們進城!”一聲虎吼,李軍掏出一枚虎符,盯著城門上的人說道。
虎符一亮,不光城守嚇了一跳,執虎符的人不是雄霸一方的諸侯便是能當一麵的大將軍,而將軍隻執掌了半麵虎符,另一半在當朝大帝手中,眼前這李將軍明顯不可能會是一方諸侯,他卻手持整麵虎符,定是受了皇令,周圍排隊議論的人立馬閉上了嘴巴,那文文弱弱的讀書人立馬被人疏遠了,都生怕李軍怪罪那人,順帶牽連了自己。
李軍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心胸狹隘,否則也不會讓王四幾人加入北上抗鮮軍隊了,連頭都沒有偏一下,就在城守的恭迎下帶人入了城門,留下一地留著冷汗的人。
“哈哈,老大就是拽。”王二在後麵看熱鬧的笑道。
李軍回頭瞪了王二一眼,王二立時就不說話了,這一路上就屬這個王二賊點子最多,話也最多。
一行二十三人入城後並沒有仗著將軍的權利騎馬而行,也是下了馬背,牽著韁繩跟隨在李軍背後,一麵打量著這詩人口中吟誦的長安,這美如畫的長安。
瓦下廳堂水人又說起,那紙上的長安。
長安陌上無窮樹,兩邊街道種滿了柳樹,垂柳優雅投下一片陰涼,熱鬧的街市,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叫賣聲不絕。
葉雨城也是第一次來到長安,腳踩著清涼的青石板,細細的打量著一切,街道兩邊重樓紅閣,碧瓦飛甍,會看到樓上有小姐繡牡丹。
來往的行人,折扇公子,畫扇女子,笑的多恬淡。一路走過長安大街,所見果真如畫卷,讓人歎服這紙上的長安,
穿過浩浩殿堂樓閣,一行人來到一家客棧,包下了後院一排客房,李軍吩咐所有人休息好,自己去聯係長安城城主——當今平梁侯王鬆。因為自己的兵馬全都暫時落腳在王家的軍營裏等著自己的回來,欲要明日點將開撥。
葉雨城隨著眾人來到後院,一進入房間便一群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床上,不少人一躺下便睡了過去,連踹幾腳都踹不醒,一路趕來的辛苦讓他們身心疲憊,明日又將啟程,今日的休整,讓他們格外的放鬆。
夜裏葉雨城悄悄地爬了起來,一個人來到後院屋頂,雙手抱著腦袋,靜靜的躺在那裏,看著滿天的繁星,故事裏的長安,跟現實的長安有太多不一樣,但都那麼繁華,讓人沉迷在這裏。
“真是讓人沉醉的長安。”葉雨城感歎道,停頓了幾息時間,又是突然握緊拳頭揮了揮,道:“但我不能沉醉在這裏,還有事情需要我去做。”
“還有聽說有人為長安歌詩三百首,不知道都說了些什麼。”葉雨城一隻手指著天上的明月,仿佛想要把那金月攬下來, 想了想,又道:“該不會說的全是才子佳人吧?這長安,應該唱的是天下江山才對!”臉上有著一股說不出的豪氣,整個人頓時仿佛一位威震八方的將軍,刀鋒所指,莫不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