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如果要數出能說出上一句話的人的一二三的話,首屈一指的一定是劉芒,這丫的經曆就是一套烏龍版的無厘頭。
且不論其他,就昨天他給我發短信一事,就極有報道價值,內容是這樣的:
劉芒:“你在你們校區有認識的本二的不?”
我:“有啊,啥事啊?”
劉芒:“我選修好像選的是你們校區的,還是本二的,而且我現在還不知道是哪一節課,在哪兒上。”(我們都是本三,並且我們同學校不同校區。)
我:“那咋辦啊?我就是認識本二的,也不可能給你把本二的選修課都調查一遍不是?!”
劉芒:“我現在先確定我是不是真的選錯了。”
我:“喔……”
劉芒:“我找到了……我沒選錯,居然我認識的一個哥們兒也是選的這個課,太激動亢奮了。”
我:“喔……你丫遇事也太不淡定了。”
劉芒:“靠,老子還不淡定?別人選修課都結課了,我還不知道我選的是什麼,在哪上課……”
我:“……”
13。
“流氓阿飛”一詞,其實對於我來說,並不是一個壞詞,它會帶給我一段悲傷卻刻骨銘心的回憶,關於我的朋友阿飛的。
我們在初一時是同桌兒,一直以來是勾肩搭背、狼狽為奸的好哥們兒。
當然他這個人最大的愛好就是沒事找事,而像我這麼一個不愛招事的人偏偏經常因為他而被惹事,這本身就會引起很多煩事,也就不可能不出事。
話說一個豔陽高照、天朗風清的下午,阿飛決定與我共舉大事,和班上的同學小A進行決鬥,理由是小A搶了阿飛的馬子小C。
可是明明小C和小A正戀得如火如荼,又怎麼可能會是阿飛的馬子呢?對於此問題,阿飛的回答是我沒有以發展的眼光看問題,雖然小C現在是小A的馬子,但是將來她是屬於阿飛的,將來懂不懂?就是英語課上的doingdoing。
我猶記得那天,一直有陰霾沉重的天空籠罩著,當我們看到荒無人煙的天橋下麵,小A站在石灰空地上孤零零的身影時,情不自禁地竊喜出聲兒來。
於是乎,我倆大步流星地撇著八字步蹭了過去。
為了符合當時我們瘋狂迷戀的《古惑仔》中的談判場景,阿飛偷偷地拿了他老爹的墨鏡、西服褲子、風衣和皮鞋等等。我倆他七我三的裝扮在身上。
那時,阿飛很有一哥的淡定,嘴裏叼著一根火柴棍(因為沒有找到牙簽)晃了晃身子,然後一轉身,一個大嘴巴子摑在小A的臉上,小A的臉上立時腫起五個血手印子來。
但是小A很堅強,眼睛裏是淚汪汪的水分滾動,小A收了收錯愕地表情,問道:“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阿飛抖了抖肩,嘴角勾著奸邪的笑,冷冷地說道:“小C,你知道不知道?那時我馬子,以後不準碰老子的女人。”
這時,我感覺作為一名打手,很失敗,因為我還沒有給出對方我惡狠狠的一麵,沒有起到足夠分量的震懾力,於是我笨拙地跳將起來,想要用腳踢小A的肩膀,因為這個動作在《精武門》裏裝陳真的李連傑經常用。可是被小A閃掉了,我在空中蹬空後,還來不及收回伸長的腿,就直愣愣地墜到了地麵上,硬生生撇成了一個大岔。當時墨鏡後麵我的眼睛裏滾溢著疼痛的淚水,嘩嘩的,但是為了場景需要,我並沒有淒慘地叫出聲來,而是活活地將慘叫悶進窄小的心房裏。
14。
就在我笨拙地站起身來,打算對小A繼續施暴時,我看到小A對身後的阿飛使出眼色來,像是暗號,於是我試探性地把臉轉向阿飛,驚奇地發現阿飛身後不知何時聳立出二十來號高年級的學生,手裏各執棍棒,其實我借了,原來那個眼色不是給阿飛的。
再扭過頭,身後也猛地竄出十來號人。
心裏暗想:“操,這次完了,要被圍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