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天地商廈門口的小廣場,一名銀發少年靜靜坐在張傳單上,被銀發遮擋的隻剩下一隻眼的蒼白小臉帶著淡淡的傷感,默默注視這過往的行人。
少年身形略顯單薄,穿著簡單的人字拖,下身是洗的發白的牛仔褲,上身是一件帶著蠟筆小新圖案的白色T恤,整個一身下來,都不到一百塊錢的地攤貨。
左臂,一條淺淺的疤痕斜斜貼在皮膚上,非常顯眼。完全毀滅了那連女生都羨慕的雪白皮膚的全部美感。
少年名叫葉天遊,是個孤兒,確切的說,是位豪門棄少,因為某種原因,一直得不到家人的認可。當然,他自己也對少爺的身份不感冒,這樣更好,樂得逍遙。
這時,一名穿著荷葉短裙的清秀少女路過,那筆直修長的腿簡直堪比模特了。
葉天遊的唇微微勾起,帶著一抹淺笑,眼前的少女與心中的母親到有幾分相似,讓他不由想起了那個無論哪方麵都完美的女人。
少女匆匆離去,收起笑容,繼續麵容感傷的看著來往的行人,尤其是美女。
‘嗯,真是養眼的好季節。嘻嘻,這美女漂亮,就是胸,小了點。呃,這大長腿,咳咳,這長相也太恐龍了吧!還是這妹子好,雖然矮了一點,該胖的地方真胖,該瘦的地方也真瘦,嗯,堪稱完美。’就這樣,葉天遊的一個美好上午過去了。
臨近中午,兜裏的諾基亞唱著古老又沙啞的調子。葉天遊有些慵懶的伸手,掏出手機,好看的唇輕啟:“時間,地點,好,知道了。”
掛斷手機,葉天遊緩緩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手插,進口袋,邁著懶散的步子,一步步朝著遠處走去。陽光照在身上,為他染上一抹金光。
回頭客餃子館,葉天遊抬頭看了看有些陳舊的匾額,邁步進去。老板娘正在算賬,見他進來,立刻笑著開口:“是小遊啊,快進來。”
葉天遊笑笑:“阿豪在嗎?”
老板娘一指樓梯:“上麵八八八。”
輕輕一笑:“兩碟韭菜肉餡的。”說完就蹬蹬蹬上樓了。
看著葉天遊的背影,老板娘微微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疼惜,她認識他已經很久了,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事。
樓上,一名大概二十一二歲,帶著眼鏡的青年靜靜坐在那裏,正全神貫注的看著手裏的書。陽光打在他一側臉上,給略顯蒼白的麵容染上一抹金黃。青年長相秀氣,文質彬彬,骨子裏透出一股說不出文雅高貴。
他叫範魏豪,是葉天遊從小一塊討飯長大的兄弟,真正的過命交情。
葉天遊在範魏豪身邊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單手支著下巴,眨巴著一隻大眼睛,有些無聊的開口:“那破東西有什麼好看的!真搞不懂你。”說著,隨意的一甩銀發,一抹冷光閃爍。
葉天遊被發絲遮擋的左眼竟然帶著一個銀色的金屬眼罩,眼罩平整貼合在臉上,又被發絲遮擋,不仔細看還真是不容易發現。
範魏豪放下手裏書,習慣性的撫了撫眼鏡:“如果你願意把看美女的熱情投入一分到書本裏,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葉天遊不以為意:“我怎麼了?這不是挺好嗎?切!哎,今晚九點,霸刀西郊舊倉庫約戰,你去不去?”
範魏豪搖搖頭:“不去了,你自己小心一點。”說著,目光觸及葉天遊手臂的疤痕,隨即收回視線,繼續看書。
葉天遊撇撇嘴,帥氣的一甩頭發,銀色的眼罩再次閃過一道冷芒。
這時,餃子端上來,往範魏豪那裏推了一碟,葉天遊便不顧滾燙的熱度,一麵嗬著氣,一邊大口吃起來,那吃相,就像餓鬼投胎,簡直不敢恭維。
對付霸刀,不過事件小事。在以往的經曆中,根本不值一提。這一次,葉天遊用一名兄弟受傷的代價,換來了霸刀一條胳膊,和他的所有領地。而作為失敗者,霸刀隻能灰溜溜的離開。
大獲全勝回來,卻不見他有一點喜悅,低低對著範魏豪開口:“我有點事要出去,一會回來。”
範魏豪點點頭:“多注意些。”他知道葉天遊去幹嘛。
葉天遊點頭:“放心。我心裏有數。”這一次,他表現出的是不符合年齡的冷靜,沉穩。
打車來到市第二醫院,葉天遊在門口徘徊了一圈,最後還是決定進去。剛來到住院部門口,就聽到有護士急切的喊著:“三零一病床患者突發腦出血,急需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