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獵人學校校醫處——也是全委瑞內拉最好的軍區醫院。
“全體病人血壓平穩,心率正常,身體各項指標良好,托蒙校長,你還有什麼要指示的嗎?”
一間巨大的景觀病房內,護士長一邊觀察著儀器上的各種數據,一邊小心翼翼的對身旁一個皮膚黝黑,穿著講究顯得異常精幹的中年男子彙報道。
“五號學員的情況怎麼樣?”
“肺部感染,但對於我們現在的醫療技術來說完全可以處理!”護士長如實回答道。
又將目光看向屋內的八個床位,每一個床位所在的病床上都躺著一個全身纏滿繃帶的身影。
想起這些人剛被帶來是的模樣,護士長心中一陣心驚肉跳,她無法想象這些人到底是經曆了什麼才會傷的如此嚴重,半個月來這些人也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高燒不斷。
“等他們醒了,再通知我!”
“是托蒙校長!”看著校長邁著穩健的步伐離開,護士長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病房裏很快恢複了安靜,就在護士長檢查完所有數據確認萬無一失,準備出去時,卻發現靠近病房門口的病床上一雙迷離的眼睛正慢慢睜開。
“這是哪兒?”看著病床上純白色的天花板,陳峰意識朦朧,許久之後又自言自語道:“難道這就是地府?”
很快一個聲音傳入他耳朵內
“二十一號你覺得怎麼樣?你能看清我伸出的是幾根手指嗎?”
看著伸出手指對著自己反複詢問的護士,陳峰並沒有回答,反而思索著:不對,地府肯定不會有這麼漂亮的小姐姐,這裏一定是天堂!
他繼續喃喃道:“看來自己活著的時候還算不壞嘛,不過這個天使好像有點傻……!”
說完他又自顧自的點了點頭,好像事實確實是和他所想的一樣。
病床上,陳峰剛想問護士長是不是天使,卻看到護士長匆匆忙忙的走出了病房,不過很快護士長又回來了,而且是帶著一個他熟悉的人回來的。
看著站在護士長身旁那一道威嚴的身影,陳峰雙眼猛睜,一臉的不敢置信。
想要從床上坐起來看得更清楚一點,卻發現全身無比酸痛,軟弱無力,但也結巴問道:“這怎麼可能……!校,托蒙校長難道你也犧牲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話音落下,陳峰顯得有些急切。
“犧牲?”
聽到陳峰的話校長一臉的疑惑,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笑了笑說道:“這裏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
隨後鄭重說道:“祝賀你陳峰,你通過了獵人學校所有課目,你的名字將刻在學校象征最高榮譽的獵人牆上!”
聽完校長的話陳峰呆愣了很久。
“自己沒死?”他在心裏疑問道。
很快相信了校長的話,也確認這不是自己在做夢,他卻沉默了下來。
此時本該高興的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眼眶逐漸濕潤,雙眼朦朧。
想哭卻哭不出來,想笑也笑不出來。
樂極生悲嗎?不是!
三年來他沒有流過一滴眼淚,但內心之中卻無比壓抑,沒有人知道他來這裏是為了什麼!除了他自己。
病房裏,隻剩下儀器“滴滴滴……”的聲音,還有病床前看著陳峰不知所措的護士長,以及同樣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校長。
“二十一號……!”
護士剛想提醒陳峰不要太過激動,以免影響病情恢複,一旁校長卻伸手打斷,並搖了搖頭,示意兩人離開病房。
在校長的帶領下,兩人往屋外走去,在走出病房時,校長又回頭看了看陳峰,目光有些歉意。
病房內再次安靜下來,窗外夕陽的餘暉映襯在景觀玻璃上,一群陳峰叫不上名字的鳥兒在窗外展翅高飛,似乎在預示著什麼。
看著窗外的飛鳥,他想起了三年前的自己,那時自己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二學生,成績一般,拉了一票狐朋狗友,做著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自由自在,抽煙,打牌,逃課,打流氓架,從不缺席。
現在回想起來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樣。
那時他的理想和許多小混混一樣,一門心思想成為一個像電視裏陳浩南一樣的大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