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有人嗎?”劉老師問。
“不知道!”容邦慌忙答道。
警察似乎在動用什麼工具,鎖頭在劇烈顫動,發出很大的噪音。
容邦還在猶豫。
隻聽得劉老師在屋外大聲喝道:“還不快進去!”
幾乎就在房門被警察撬開的同時,容邦衝進了雨的臥室。
他瞬間就被雪白的光吞沒。
那光無邊無際地展開,然後是一片漆黑,是那種沒有一點雜質的黑,就像夜裏突然關燈一樣,過了一會,有一些像煙塵一樣的暗影在容邦眼前嫋嫋縈繞盤旋,如遊魂飄蕩,他的內心平靜無比。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亮點,那亮點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一扇開啟的門,推開門,麵前是一條像酒店長廊一樣的通道。容邦拚盡全力試圖走向亮處,但四肢就像是被凍住了似的,完全不聽使喚。他動彈不得,急得滿是頭大汗。正在這時,出口瞬間變大,世界一片光亮。
一睜開眼,我就看見來回走動的劉老師,他穿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頭戴一頂黑禮帽,鼻梁上架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像個魔術師。
“你醒了?”
“您怎麼會在我家裏?”
“你喝醉了,我背你回來的。”
“您沒戴眼鏡?”我突然覺得劉老師全身上下都怪怪的。
“我的視力一直都很好。”
“頭發也染黑了!”
“我從不染發。”
此時我完全沒有了主張,翻身下床,來到窗邊,一把拉開窗簾,外麵不知什麼時候下了一場雨,地上濕漉漉的,但陽光燦爛,景色看不出有任何異樣。
“那麼,”我略微調整一下思路,小心地問道:“現在誰在統治我們?”
“藍星總統。”劉老師平靜道。
“噗,”我忍不住笑道:“不是你瘋了,就是我瘋了。”
劉老師卻道:“是你入夢太深了。”
“劉老師,”我正色道:“我不知道您的目的是什麼,逗我開心麼?但我覺得您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劉老師仍舊平靜道:“不跟你多說了,我先走一步,趕緊穿上衣服一會來找我,老地方,我們要開會商討一下下一步行動。”
“開會?”
“記住今晚別再喝了,每次喝多都要惹事,你又打不贏人家,昨晚要不是我,你現在還躺酒吧裏呢。”
“酒吧?”我滿腦問號,“哪家酒吧?我怎麼不記得呢?”
“孤星酒吧。”
“不會吧,”我徹底糊塗了,“你到底是誰?”
見劉老師愣在那,我追問了一句:“你是劉老師嗎?”
“我再說一遍,我不姓劉,我姓葛,他們都叫我葛教授。”
“那麼我是誰?”我大吃一驚道,“這是哪?”
“這裏是藍星,時間是藍朝,這座城市叫藍城。你該不會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吧,空。”
“藍星?空?”空尋思道:“莫非我還是在做夢?”
這個姓葛的中年人笑道:“你大概是昨晚喝醉摔壞腦子了。”
“你究竟是幹嘛的?”
“我嘛,”那男人緩緩走到門邊,輕輕一個轉身,衣襟飛舞,“隻是一個普通的魔術師。”
我一屁股重重地坐下,沙發床發出吱吱咯咯的呻吟聲。我記得床是木板床,什麼時候換的沙發床?
電話鈴響了,鈴聲不一樣,看來座機也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