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滑動,轉到另一個台,一個男的正在播報新聞:
......軍隊調動頻繁,許多大城市已經失控。在榕城,衝突升級,市民們正在湧向一座地鐵站......有內部消息稱,若局勢進一步惡化,軍方不排除使用極端手段的可能......我們現在連線前方記者。
“Peter,你在現場看到了什麼?”播音員問道。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人們在互相砍殺。一些人相信地鐵站裏有防空洞可以躲避霧霾和殺戮。”記者大聲回答道。
酒吧的頂燈亮了,所有人麵麵相覷,不知是因為我的“魔法”還是因為剛剛聽到聳人聽聞的消息。
“你相信嗎?”包工頭轉頭問白醫生。
“我信。”白醫生道。
“反正我不信,什麼是極端手段,亂開槍?”包工頭搖搖頭道,“這是敵台廣播,水分太大。”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珍兒一臉焦急地望著我,我知道他在征求我的意見。
“我們問問孫警官吧?不知他那有沒有什麼新的情況發生?”我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喂,是孫警官嗎?”珍兒從兜裏麵掏出了手機,喃喃自語道:“奇怪,接了又掛了!”
“再打啊!”包工頭急得跳了起來。
“幹脆關機了。”珍兒無奈地聳了一下肩。
“可能太忙了。”白醫生自我安慰道。
廣播仍在繼續:......尼國男女比例的嚴重失調,有接近三分之二的成年男性找不到異性伴侶......
“你們聽到沒?”
“怪不得前一陣出了那麼多強奸案。”
“太可怕了!”
我拿電線的手感到累了。
“誰來換我一下?”
“我來。”白醫生自告奮勇,興致勃勃地跟我換了手,“你說這到底是什麼原理呢?巫術......”
話音剛落,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又來了!”珍兒神色緊張起來。
“誰啊?”我問。
“我是警察小孫。”門外答道。
是他的聲音,我打開了門。
“出大事了!”孫警官滿頭大汗,帶著一股硝煙味就進來了,他扔下手裏的一個背包,發出嘩啦啦的金屬聲。
他端起吧台上的一杯啤酒猛喝了幾口,我們都圍了上去。
“剛才回警局,我剛一進門,一輪班的同事抓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就向我衝過來,我轉身就往門口跑,身後一片混戰,另一值夜班的同事從臥室裏走出來掏出手槍就把局長給斃了。”
“後來呢?”
孫警官憤憤道:“後來軍隊來了,還開來了裝甲車。好在我跑了,並從自行車棚裏找到我的單車。我一路狂蹬都不知道該往哪跑,然後就接到你們的電話。”
“這他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包工頭大聲質問道,他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回狂走。
“我們該怎麼辦?”醫生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咬著下嘴唇,身子不安地晃動著。
“這位兄弟說得很對,”孫警官盯著我看了一會又喝了一口啤酒,幽幽道:“這就是一種傳染病。”
包工頭充滿了憂患意識,他問孫警官:“你袋子裏是什麼東西?”
“沒什麼,就是兩把手槍。”
“槍?!”包工頭瞪大了雙眼。
“在這個亂世會有用的。”
我想起我的背包裏也有一把手槍。
正說著,忽聽得嘭地一聲巨響,門被人一腳踹開了,鎖頭和兩塊木板彈出去很遠,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衝進了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