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繞了許多冤枉路,才來到藍色精神病院,大廳亮著日光燈,我推門進去,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我站在門口遲疑了幾秒,才躡手躡腳地走進了大廳,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後有人悶聲悶氣地大喝一聲道:“幹嘛的?”
回頭一看,隻見一個戴一頂小白帽的大個子站在門口,看上去就像一個回民,估計他也是剛到醫院。他戴著厚厚的白口罩,可能是這裏的醫生。
“我來看望一個朋友。”我摘下防毒麵具道。
“誰啊。”
“27號病房的劉老師。”
“哦,他啊。”醫生若有所思地推了一下眼鏡,“他一個月以前取保就醫就一直在這,處於時好時壞的狀態,今晨心跳驟停,我們上午已經對他下過病危通知。”
“他死了!”
“目前仍在搶救中。”
“他在哪?”
“已經轉院了。”
“我見他時不是好好的嗎?”
“他的身體一直都不好,目前沒有更多的情況了。”
“我能去他房間看看嗎?”
那大夫帶我來到劉老師所在的病房,裏麵隻剩下兩張空空的病床,鋪著雪白的新床單,靠窗台那張床的枕頭上放著那本《末世逃生指南》。
“錦囊呢?”我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錦囊是啥?”醫生不解道。
我沒答話,從枕頭上拿起那本書,發現裏麵夾著一個白色的信封。
這大概就是劉老師所說的錦囊,我還真以為有一個傳說中的錦囊在等著我。
我三兩下撕開信封:
這座城市下麵全是四通八達的防空洞,在孤星酒吧裏麵有一個地下室通道可以抵達那裏。
現在必須去孤星酒吧,看來又得“甩火腿”了。
“你要去哪?”那個醫生在一旁瞄了一眼我手上的信,“我有車。”
“去一個酒吧?”我把信夾回書裏,把書揣進了衣兜,心中暗喜。
“哪家酒吧?”
“孤星酒吧你知道嗎?全名是孤獨之星俱樂部。”
“知道,以前跟同事去過幾次。你等著啊。”
醫生匆匆推門出去,不一會便開來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小車在醫院門口門口停下,喇叭響了兩聲。
我趕緊一路小跑過去,開車門後才發現:後排座上堆滿了各種包裹行李,副駕駛座位上也全是衣物。
那醫生三兩下把那堆衣物胡擼到座椅下。我踩著腳下軟綿綿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坐下。
小車開著車燈,照著前方霧蒙蒙的世界,隻能隱隱約約地看見路麵。雨刮器不停地噴水、搖擺,把擋風玻璃抹得一片狼藉。
半個鍾頭後,孤星酒吧到了。以往在門口徹夜閃耀的霓虹,如今隻剩下一堆曲裏拐彎的冰冷燈管。
我一推,門就開了,居然沒鎖門!裏麵有一盞燈亮著,這是在酒吧櫃上靠著牆的一座台燈,玻璃燈罩靜靜地發出暗綠色的光。
“有人嗎?”我發現我的嗓音有點沙啞。
沒人搭理。
“這有人嗎?我要喝酒。”我清了清嗓子,提高嗓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