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飛意猶未盡的擦了擦嘴,可惜的看著盤子裏剩下的殘渣。如果不是礙與麵子的話,田飛真想把盤子也端起來添個幹淨。
趙東牆可憐的拿起茶杯喝了幾口茶,起身叫小二結賬。
“你現在錢被搶了,又是異地他鄉的。不知你打算怎麼辦?”走出飯店,趙東牆關切地問。
“嗯!這個我也一直在愁呢,要不我先去你那裏住幾天?等我金榜題名之時,我會把我欠你的錢都還給你!”趙東牆本來想同意來著,可腦子裏突然浮現出田飛吃東西的樣子,不由得開始猶豫起來。
田飛似乎看出了趙東牆的想法,連忙說到:“東牆兄別害怕,我平時吃飯不吃這麼多的,今天實在是餓壞了才會這樣!”
趙東牆撓撓頭爽快地答道:“好啊!”
……
這趙東牆難道真的是他田飛的福星?才剛見麵就又是請他吃飯,又是給他住處的。這愛心也太泛濫了吧。
以後一定要把他請回家,把他當成老祖宗一樣恭恭敬敬的供起來。這樣說不定日後還能指著他飛黃騰達呢。
趙東牆的家並不是像田飛想的那樣住在山上,而是住在城裏。田飛心裏高興,要是住在城裏,自己去趕考也不用每天爬山了。
趙東牆領田飛穿過了繁華的大街,拐入了一個深巷,繞過一條臭水溝,經過坑坑窪窪的泥路,又拐了好幾個彎,終於來到一處空曠的地方。
這裏地處偏僻,燎無人煙,四周一片空曠,隻是在遠處的一片廢棄的土地上歪歪扭扭的立著一個小破屋。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趙東牆的家。田飛愣愣的看向趙東牆,不禁開始動搖起來,趙東牆真的是他的福星?福星好像不給力啊。
趙東牆似乎感覺到了田飛的目光,回過頭來朝田飛爽朗一笑。指著前麵的破屋子說道:“那就是我家,雖然破了點兒,但是遮風避雨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你就當是到了自己家一樣千萬不要客氣。”
田飛微笑不語。
趙東牆家裏雜七雜八的堆滿了一地,進門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而且還能聞到一股動物屍體參雜著血腥的味道。
屋裏靠牆角的地方擺放著一隻小床,說好聽點兒那是床,說不好聽點兒那就是一張長方形的矮桌子上鋪了幾塊破布。
趙東牆趕緊跑到前麵把滿地的臭襪子、爛鞋子、髒衣服撿起來團成一團扔到角落裏。
然後回過頭來一邊撓頭一邊不好意思地說道:“家裏就我一個人,邋遢慣了,平時也沒什麼人來,一般太累的時候就不打掃了。”
“嗬嗬,男人嘛,都這樣。這些家務活本來就都是給女人做的。”田飛不置可否地說道。
其實田秀才明白無論怎樣,有地方住總比要露宿街頭吃了上頓沒下頓要好的多,何況還有一個獵戶陪著他呢,每天都能吃到從山上打回來的新鮮肉。這生活過的也還算不錯了。
要知道田飛當初在娶李小姐之前,生活可要比趙東牆艱苦多了。趙東牆起碼還有一技之長。
而田飛可真真兒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除了讀過幾本書,會寫幾個字以外,再無其他本領。
天天吃了上頓愁下頓的日子的日子田飛過多了,因為自己無權無事,為了能掙點錢而處處遭人奚落,受人白眼。
所以田飛早被磨練成了遇事處變不驚的性格,無論遇到任何事情都能以平常心態來麵對。包括田飛在樹林裏被土匪搶劫,田飛並沒有為自己被搶的錢財而傷心,也沒有為沒有錢以後怎麼辦而發愁。而是努力的想想辦法解決。
因為田飛明白,不管發生什麼,隻要自己還沒死,就總是要麵對的。而傷心發愁隻是在浪費時間,浪費感情。到頭來還是於事無補。
田飛這些日子一直住在趙東牆家。這回到達京城有些早了,距離趕考還有一段時間。
田飛閑下來也沒有什麼事情做,整日裏趙東牆上山打獵,田飛就在家裏幫忙整理家務。
天天白吃白住的賴在人家家裏,田飛也有點過意不去。萬一趙東牆嫌自己太能吃,不要自己了,那田飛豈不是要露宿街頭了。
田飛曾多年獨自一人生活,做飯、洗衣服、縫縫補補等田飛都是親力親為。所以趙東牆的家隨著田飛的到來而變得煥然一新。
有時候田飛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個小媳婦兒一樣,天天早晨做好飯叫趙東牆起床,然後待趙東牆出去打獵後,自己在家洗盤子打掃房間。閑下來時一個人看會兒書,晚上做好飯等趙東牆回來,好奇地看看趙東牆今天一天的收獲,計算著明天能賣多少錢。
田飛從小家裏貧困,長這麼大了都還沒出過遠門,後來入贅李家一直都兢兢業業,奮苦讀書。
這是田飛第一次出遠門,對京城人生地不熟,何況在這種偏僻的地方,想要出去逛逛還要拐好幾個彎,弄不好還要迷路。所以田飛每天窩在這個小破屋裏,還真算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但待久了總是會悶的,田飛也想出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