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龍雲飛,貴州人,高中畢業後開始家裏蹲,幫著看看果園,上山采藥什麼的。
鬼怪僵屍這些光怪陸離的東西,很多人都不信,其實一開始我也不信,不過在陳家老宅的那一晚。
我不但見識了,還和女鬼有了一份“陰緣”。
這天老爹突然告訴我,讓我上湘西一趟,祖上來電話說讓分支派代表去祭祖。
我祖籍湘西,太爺那一輩搬來的貴州,好幾輩子都沒聽說要回去祭祖,今兒怎麼突然讓回去祭祖了?
在家裏待了一年多,我也覺得有些無聊,趁此機會正好出去走一遭。
在去湘西之前,自然要和村裏的那群哥們吃喝一頓,當做踐行。
席間憨子問我去湘西怕不怕,那邊的趕屍匠傳得神乎其神,聽說還有人養屍。
憨子大名叫羅成龍,因為為人憨厚,所以村裏人一般叫他憨子。
我倒上一杯啤酒,仰脖幹了後說:“怕個球,好歹咱也是受過科學教育的人,神神鬼鬼都是迷信,信不得。”
憨子也喝得有點多,聽我這麼一說很不服氣。
“阿龍,你可別不信,咱們村不少人撞過鬼,難道你不知道?”
我們村平日裏可沒少傳出神神鬼鬼的事,比如村口那棵大柳樹,總有人說路過時聽見裏麵有女人的聲音,可我路過那麼多次就沒聽見過。
再比如,許愛國他家這麼多年養雞不下蛋,養豬不下崽,媳婦不懷孕的事。
總有人說他家祖墳有問題,要麼就是他家撞了邪,讓請隔壁村的李半仙來看。
李半仙來看後直搖頭,然後就沒有下文,在我看來,他夫妻倆不如上城裏醫院看看。
酒勁一來,我也較了真,一拍桌子說:“憨子,咱兩打個賭,賭你家黑子。”
黑子是他家養的一條黑狗,不知道是什麼品種,不過我很喜歡那條狗,骨骼強壯、爪子健碩、渾身沒有一絲雜毛、一對眸子更是十分靈氣。
憨子聽我要拿黑子打賭,有些猶豫,思量一番後,一咬牙說:“那你拿啥和我賭!”
賭得公平,我能拿得出手的也隻有老爺子留下的那杆火銃,雖然上了年頭,但因為保養得好,每年冬天都還可以帶進山打獵。
憨子一聽十分滿意,咧著嘴笑問:“說,賭啥子。”
“陳家老宅!我今晚去住一宿,如果沒事,你家黑子歸我,如果我半途嚇出來,那我家火銃歸你。”
陳家老宅是村裏頭最邪性的地方,大白天都沒人敢去,村民們從附近路過的時候都得小跑,生怕撞邪。
這個村叫陳家村,陳家本是這個村的大姓,民國時候家奴和土匪勾結,落了個全族一百三十號人全部被殺,連剛出生的娃兒能沒能幸免。
後來陳家老宅住過兩戶人家,都沒落好下場,住進去不到半月,要麼瘋了要麼死了。
憨子和幾個哥們聽我說出這話都安靜了下來,憨子把酒杯放在一邊,小聲說:“阿龍,你丫沒喝高吧,那地方邪得很!”
我就是知道邪性才打這個賭,那陳家老宅我偷偷溜進去過一次。
雖說進去隻待了十來分鍾,但看了之後覺得那就是一普通老宅子,至於村名們的訛傳那是迷信。
“就說敢不敢賭!帶把就別囉嗦!”我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黑子要是放我手裏養,一進冬帶進山裏去,那叫一個安逸!
憨子酒勁上頭,聽我拿男人說事,自然不慫,開了兩瓶啤酒,遞給我一瓶說:“幹了,隻要你夠膽夜裏去陳家老宅,哪怕隻去半個鍾,我憨子服!”
這話我愛聽,和憨子一碰瓶,仰脖吹了個一幹二淨。
酒過三巡,雖然一人喝了五六瓶,但腦子還好使,一行五六人說著村裏的姑娘來到陳家老宅前。
我給哥們幾個發了香煙,自己點燃一根後翻進陳家老宅,對著牆外的憨子幾人喊:“明早六點,帶點吃的來找我。”
“得勒,那咱幾個先撤了。”憨子喊了一嗓子後,和其他哥們哼著小黃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