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祖航把一個小小的口袋交給了零子叔:“這個給柿子。”
“分魂符?你怎麼不自己給他啊?”零子叔不明白,之前岑祖航被製約著,現在他可以自由走動了,不是應該先去看看自己兒子的嗎?
岑祖航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怕我看到他也會先把他罵一頓。”
“哦,好爸爸就你當,壞叔叔就我做?”零子看看那分魂符,想著柿子身上的那些東西。脖子上有著一個芙蓉晶,手腕上帶著癸乙的佛珠,他老爸的紅線。這個分魂符要戴在哪裏啊?回去試著看看,那佛珠能不能解下來吧。雖然說現在解下來也沒有什麼用了。
***
一個晚上的時間,足夠讓柿子冷得感冒了。好在這裏隻是南方的小城,這裏隻是冷得感冒罷了,還不至於就能冷死人的。
淩晨五點,並沒有去那守著。如果說一點兩點三四點,臧老板聽到消息有可能會過來看看,但是五點是絕對不會過來的。
所以柿子還是先去街口那小攤上要了兩碗肉粥。熱乎乎的肉粥吃下去,人也暖和了起來。他還在叫著:“老板,雞蛋甜酒有沒有啊?兩碗!多放點薑!”雞蛋甜酒這東西,以前小時候跟著零子叔經常能吃到。晚上出門忙業務的時候,零子叔要是被冷回來,就會煮兩碗雞蛋甜酒,喝出一身汗來,還能預防感冒的。
這個時候的小攤也就是剛搭起來的,時間還早,還沒有到學生去上學的高峰期。小攤上跟柿子坐著的,還有兩個人,他們穿著一看就不是城裏人,腳上甚至還穿著被水打濕的解放鞋。
柿子吃著東西的時候,就聽到了他們兩的談話。
“哥,那老板要是不收怎麼辦啊?我們可是連老房子都拆了啊。”
“肯定收的,他不說了吧,那種梁給他做成佛珠,他能賣錢的。”
“那麼大的木頭,能磨成小圓珠子?”
“管人家這麼多呢?人家給我們這麼多錢,我們給他那梁,他要做不成,虧了也是他虧。我們拿著錢回家建新房子去。”
拆老房子?房梁?佛珠?
柿子想到他第一次問晶晶,臧老板喜歡什麼的時候,晶晶的回答是“天價佛珠”,那種比較罕見的佛珠會賣個上萬十幾萬的價。他也在“當下”裏見過的。
但是這拆房子房梁做佛珠?好像是聽說過啊。有些佛珠賣的價格高,就是打著拆房老料的噱頭。到底是不是這個就不知道了。而這人家的房梁是不是真的就能做佛珠,這個柿子也不想過問。隻是他想到了一樣寶貝。
既然臧老板喜歡這種佛珠,又是做這個生意的,那麼他們岑家還真有一個寶貝,足以讓臧老板側目的了。那就是雕龍大梁。
雕龍大梁是什麼東西,長什麼樣子,柿子真的沒有見過。他也隻是在零子叔和金子姨媽說的那些故事裏知道這東西罷了。據說那是當初給皇帝建什麼皇宮還是行宮還是什麼的房梁。都已經雕好龍了,結果被誰誰誰瞞了下來。那木料是頂級的,又雕了龍,有著自身的氣場。
甚至當初那個壞人,還用那房梁來蛻皮變年輕的。那樣的寶貝,臧老板一定有興趣吧。
打定了主意,柿子也吃完了那早餐,一身熱乎乎的,頭頂冒著汗。這樣看來估計是不會生病了的。他繼續走向了“當下”等著“當下”開門做生意。
在柿子重新回到那裏的時候,天空已經透著亮了,晶晶也已經不見了。不知道她是自己回去了,還是被花年帶走了。
坐在“當下”的門前,柿子打著哈欠,等著那小帥哥來開門。九點,附近的一些店鋪已經開門了,大家相互喊著“發財”,那小帥哥也過來了。
他當然沒有像在店裏一樣,隻穿著淡藍色的襯衫,而是裹著厚厚的黑色羽絨服。他在看到柿子的時候,還驚訝地說道:“你真的在這裏坐了一晚上啊?”
“對啊,你沒跟你師父說?”
小帥哥難堪地笑笑:“我以為你坐坐就離開了呢。沒生病吧。”小帥哥一邊打開店門,一邊說道,“一會進去暖暖,我給你開空調。”
“不用了。”柿子也站起身來,說道,“幫我帶句話給臧老板。我用風水世家岑家的雕龍大梁來換他幫我處理一顆芙蓉晶困魂的事情。他會有辦法聯係我的。”
柿子說完就離開了,他就是在賭,賭他們家這寶貝的價值。走在這條巷子裏,看著“晶緣”那雕花的木門,想著天絲曾經就是從這裏跳出來,撲到他身上的。而現在,天絲隻能在那小小的芙蓉晶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