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個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又不在公安係統裏,他給我送點茶葉,不算賄賂吧。”
姚蘇乾被他的話嗆了回來,直接出了那辦公室。在姚蘇乾出去之後,張局長就馬上拿出了手機撥下了一個號碼,說道:“老韋,刺頭下去了。你幫我看著點,別讓他再去給蒸餾水添什麼麻煩了。”
姚蘇乾往樓下走去,心裏越來越亂。他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在醫院裏被曲岑仕打的那次,是民警去處理的。為什麼他們隊長說這些叫世故的東西,他以後會懂。現在他真的懂了。
不過這更確定了他要查下這件事。他要查到凶手就是曲岑仕,讓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看到時候誰還能幫他!
***
柿子爸媽的那房子已經很多年沒有女人進來了。現在蕾蕾在這裏一住就是兩天。如果不行的話,還可能是三天四天五天。
有了女人的家就是不一樣。小胖不會在沙發上裸睡,而蒸餾水不會隻穿著內褲就走出浴室。
晨哥就算了,他什麼時候都是整整齊齊的。而且今晚他也不在。他回殯儀館了,說是去準備裝備。
蕾蕾一到晚上就害怕了。小胖在浴室中洗澡,出來的時候還沒有看清楚呢,手就被人抱住了。
蒸汽散開,他也看清楚了抱著他的蕾蕾,一雙大眼睛就這麼眨巴地看著他:“我怕。”
“在家裏怕什麼啊?這裏沒有髒東西能進來的。”
“我就怕。”
“睡著就不怕了。”
“可是我害怕得睡不著。”
“那麼你就上床躺著數羊去啊。不對,是數水餃去吧。”
“你陪我,房間裏就我一個人,我害怕。”
“孤男寡女的,你才應該害怕吧。”
“不,我相信你。衛淩哥,別丟下我一個人。”
按著她那準備哭出來的臉,小胖艱難地點點頭。那天晚上,小胖是在床上睡著的。隻不過蕾蕾是好好睡著的,他是穿著外套,坐在床邊上睡著的。
離約定的時間很快就要了。
晚上七點,蕾蕾到了學校。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小胖、柿子、晨哥和幸福姐。小胖是在衣服裏藏了一把軍用匕首的,柿子是捏著他的銅錢,晨哥和幸福姐兩人都是大包小包的。
三輛車子到了學校大門前,幸福就拿出了黃符,拉過小胖的手,用裁紙刀劃了他的中指,然後抓著他的手畫下了分魂符。
小胖沒哼一聲,問道:“這個是幹嘛?”
“我們不可能跟著她進去,但是我們不能斷了聯係。這個是分魂符。”她一邊說著一邊將那符折好,交給了蕾蕾,說道,“你拿著,就抓在手裏,要是感覺不對,就把這個符撕掉。那樣小胖就會感覺到被人撕開的痛苦。最好一下撕開,讓痛苦的時間盡量短暫。”
蕾蕾點點頭,伸過了不停發抖的手接過了符。她能理解幸福姐要拿她做餌。但是她還是很害怕啊。
幸福抱過她,低聲說道:“別害怕,小胖和你在一起呢。勇敢一些,我們不會讓你出事的。去學校吧。”
蕾蕾緊緊拽著符,走進了學校中。
而這邊晨哥是站在車子前,看著裝備的大包,沒有一點反應。他沒有忘記,上次他那麼自信的布陣,結果卻是讓景叔陷入危險中。自從那次之後,他就沒有布過陣了。
柿子是最先感覺到晨哥的不對勁的。他拍拍晨哥的肩膀,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車座上的那個大背包,說道:“怎麼了?晨哥,忘記東西了嗎?”
“沒有。”說著他側過頭看向了幸福。幸福已經從車子提出了一個黑色的化妝盒,拿出了小巧的羅盤了。
感覺到大家在看著她,她回過頭來說道:“你們幹嘛啊?做事了。看我幹嘛?晨哥,活雞呢?我怎麼沒有聽到雞叫啊?死雞可不行。”
晨哥沒有回答,隻是微微吐了口氣。幸福也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她走了過去,小胖趕緊把柿子拉開,讓他們兩人能靠得更近一些。
幸福低聲問道:“晨哥,你怎麼了?”
“沒事。”
“還說沒事,你渾身都在發抖。晨哥,你現在這個氣場是做不來布陣的。”幸福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嘲笑他的意思,可是他卻一下激動了起來,揮手推開了幸福,低吼道:“我沒辦法布陣了!我這輩子都做不到了!我知道自己的情況,我現在最多就隻是給死人做做道場的道士。最多就會忽悠人罷了。我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