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岑仕用手肘不輕不重地撞了他一下:“你戴不了這個。”

正事說完了,接下來就是曲岑仕的媽媽了。曲岑仕的爸爸是一個被煉化過的厲鬼,現在是因為有著冥婚的關係沒有消失,但是他也走不出這個村子。他們隻能一天天在這裏等著,過著同樣的日子,看著同樣的景色,直到王可人的陽壽已盡,她可以去投胎之後,冥婚消失,到時候岑祖航就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

王可人原本的陽壽到底有多長,沒有人知道。

曲岑仕想著媽媽每次說的話還不都是這些嗎?可是沒有想到這一次不一樣了。她拉著兒子直接在一旁的大石頭上坐下,然後才問道:“兒子,你老實告訴媽媽,你和小胖到底是還不是?”

“媽!我剛才都已經說了。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當初你零子叔和漠少爺也是這麼說的啊?”

“他們是他們,我和零子叔不一樣。”

岑祖航笑著將妻子拉了起來,說道:“別問了,孩子有孩子的生活。我們走吧。”

雖然能看出王可人的不舍,但是她還是跟著丈夫先離開了。就算兒子是鬼子,他們也不希望兒子長時間和他們待在一起。每次能來看看,能好好說說話就不錯了。他們不想讓孩子整天神經兮兮的,被人說壞話。

在他們消失了之後,曲岑仕才拍拍小胖的肩膀,然後一起走回了無煙爐旁。

小胖也同樣拍拍他的肩膀,跟了過去:“喂!”他說道,“你媽說我什麼呢?我們能怎麼樣啊?我們當好兄弟她還不高興嗎?”

“他是怕我們太好了。”曲岑仕在那釣魚用的折椅上坐下,調亮了火,熱了點開水。他是給小胖準備的,雖然他沒有感覺的,但是相信現在的小胖會覺得很冷的。而他在給小胖的水裏,加入了一點點的朱砂,這個是壓驚辟邪的,也能祛祛身體裏的陰氣。

(朱砂卻是有壓驚辟邪的作用,在中醫裏也是一味中藥,但是用量很有講究,用不對那就是毒藥。請大家不要嚐試!)

曲岑仕把水遞給他的時候才解釋道:“我零子叔是GAY,我媽看到我帶到她麵前的第一個人竟然是個男人,擔心我和零子叔一樣的GAY。”

“什麼?”小胖就嚷道,“你媽媽什麼眼神啊?我哪裏像GAY了?”他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要知道,小胖本來就比曲岑仕高一點,壯不少,加上年紀也大那麼幾個月。更重要的是,他還是在軍營裏住著的。他最禁忌的就是有人說他不夠爺們了。這幾乎是觸及他底線的事情啊。

“小聲點,我爸媽說不定會聽到的。他們現在應該在祠堂裏休息。”

小胖一口喝光了那杯開水,然後站起身來,朝著祠堂的方向就喊道:“我不是柿子的伴。他有女朋友的。就剛才說的這件事裏的兩個妖精。大的恬靜漂亮,小的活潑熱情,柿子對兩個都愛不釋手呢!阿姨啊,我真的和柿子沒一點關係啊。”

他在喊出這些話的時候,已經被曲岑仕試圖捂住嘴了。可是曲岑仕在當警察前特訓的那一個月裏就學了幾招,電視裏演的那種,從人身後一抱就能把人的口鼻都捂住的招式,被小胖一個簡單的手勢就化解了,還反而被小胖擒住了。

在說完這些之後,他才放開了曲岑仕。隻是在放開曲岑仕的時候,他發覺了曲岑仕的不對勁。眼神不對勁,那表明著就是生氣啊。

曲岑仕當然生氣了,但是他也隻是,自己爸媽這些事情,他瞞了小胖那麼多年,小胖並不知道內情。他說的這些話,如果是在一般人家根本就不會有誰在意。當父母的聽到了最多就是兩種心理。一種的兒子出息能有兩個孩子喜歡。另一種就是心疼兒子以後感情路還有得熬了。

可是小胖並不知道他們家這種情況,他會那麼說也是正常的。小胖發覺了曲岑仕的生氣,連忙坐下來說道:“這就生氣了?你這次也太小氣了吧。說不定你媽媽躲在祠堂裏偷笑呢。”

“小胖,你不知道。我會姓曲,就是因為他們想讓我當一個普通人,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好好讀書,然後好好工作,然後結婚生孩子。這是他們努力了好幾年,放棄了很多東西給我換來的。我這次堅持要查這件事,我爸能支持,我已經覺得很不可思議了。而你的話……”他說不下去了。

小胖也不傻,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媽媽不喜歡妖精?”

“嗯,我想我就是娶一個掃大街的人家的女兒,在我媽媽那,都比最漂亮的妖精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