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的事?我們怎麼沒看見?”
“對啊,你胡扯!他一直在工作,壓根就沒停下過!”
“嗬!跟你們說你們還不信?那時你們眼睛都在女人身上,誰還關心我陸哥?也就我這做弟弟的上心!”
“那是!除了你,真沒人敢關心!”
“畢竟我們沒有預謀嘛!哈哈!”
易暄被他們的話一堵,氣得有點想打人,嚷道:“什麼叫預謀?我那叫君子成人之美!懂不懂說話!”
幾個人哈哈大笑,不與他強行爭辯。
……
燈光輕柔灑下,將鋪了暗色羊絨地毯的走廊照得遠長而深邃,兩側包廂裏隱約傳來一些歌聲和吵鬧聲。
陸淩詮輕輕扶著初白的後背,不緊不慢往前走著,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似乎不是個多話的人,此前,在包廂裏的時候,他就默默一個人坐在旁邊,整理電腦裏的工作,現在,從包廂出來,也一直沒有開口。
初白垂下眼睛,注視著腳下的地麵,她默默咬住下唇,定了定決心,不安抬眼,向上看他。
男人的麵容淡漠平靜,仿佛周邊並無她人。
陸淩詮的身材很高,初白需揚起腦袋,才能看見他的下頜,他相貌俊秀,但與初白見過的那些明星不同,在他身上,沒有一丁點奶油氣息,反倒給人一種懾人的優雅及寡淡,即便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就是隨便一站,便給人難以言明的悸動與壓迫,讓人覺得他很強硬,不容置喙的強硬。
可他明明什麼也沒做過,而且皮膚幹幹淨淨,長得溫文爾雅,舉止禮貌得體,與鐵血漢子的形象也遠不一樣。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氣場吧?
強大到,可怕……
初白暗暗思忖,不由縮了縮身子,有點後怕向這個人求救。
她很想和對方搭話,但心裏總是毛毛的,不知怎麼開口。
男人的臉在燈光下非常迷人,如同沾了霧的湖,不染濃墨重彩,卻幽靜而魅惑。
初白眼看已經到了走廊的盡頭,用力閉上眼睛,咬緊牙關,把心一橫,終於打破這吊詭的壓抑,惴惴道:“謝謝,謝謝您……”
陸淩詮聽見她的聲音,步子跟著停了下來,他低頭望一眼那情緒淩亂又害怕的臉,心裏已經了然。
“別擔心,我是送你去醫院,傷口需要清洗。”男人淡淡的解釋,聲音低低的,酥鬆得很好聽。
“……”初白不敢去看他的臉龐,一直垂著目光,姿態放得很低。
因為她知道,這個人救了自己,但他本質上與易暄一樣,同樣身份顯赫,喜怒無常,不可得罪,隻要她一不小心有所僭越,就在不知不覺中惹上另一個漩渦,等到那時,沒有人再會救她。
“那個……我朋友也在這邊工作,她會陪我一起去醫院,今天給您添了很多麻煩,剩下的,我自己可以處理……真的非常感謝您!非常感謝!”
初白謙虛禮貌的說明情況,說罷,又朝他深鞠了一躬,九十度的大禮,不論如何,她是真心感恩他剛才的幫助。
對他而言,或許是舉手之勞;但對初白而言,是救命之恩。
陸淩詮筆直站在她麵前,審視著女孩小心翼翼的態度,以及滿身做小伏低的樣子。
很明顯,她怕他。
“嗯,也好。”陸淩詮淡然地回了一句,不勉強她,禮貌朝她點了下頭,轉身闊步離開。
“……?”初白默默望著男人高大的背影步入電梯,按下樓層鍵,抬起頭,目光輕輕掃過她的臉。
電梯門在兩人之間慢慢閉合,頂部的紅色數字逐漸下降,初白盯著那行數字的變動,終於,鬆了一口氣!
隨著他的離開,空氣裏的溫度逐漸回升。
初白緊懸的一點不安悄然置地,她將手放在胸口,那裏,依然跳得飛快!
她的臉上出現一絲怯怯的羞赧,沒想到會被一個沒說過幾句話的人嚇成這樣,丟死人了……
在這種地方,還能有幸遇見這樣的人,幫的優雅,退的體麵。
她是,真的很走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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