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自然看得見這裏的情形,扯動戰馬到達近前,看著劉逸的樣子,撇嘴冷哼。
“這便是真正的沙場!不要以為你在南海那地方有些戰果便沾沾自喜,沙場就是要死人。老秦既然如此看重於你,就不要丟了他的臉!”
不是什麼大壞人,可是嘴裏的話語卻始終讓人討厭,劉逸不想去看他,眼睛死死盯住城門,他怕壓製不住自己的怒火。
“一將功成萬骨枯嗎?我劉逸不怕殺人,卻怕看到自己人死!侯大總管,您能安然看待一切,我劉逸做不到,還請不要擋我去路,我劉逸做不到這樣一旁看著!衝殺之時,莫要驚擾了您!”
侯君集算是氣到了,一句不可教也在口中還未吐出,就看到劉逸已經舉起手中長刀,城門搖搖欲墜,隻差再來一次就要破裂了!
劉逸在下方咬牙,麴智盛卻眼神直直的看著遠方,父王死了,給他爭取到了三日之機,西突厥的鷂子帶來的信息已經確認,吐蕃的雪鷹也出現了,他堅信,隻要自己堅持,再堅持一會兒,三軍合並,大唐隻有退去之路。
欲穀設確實過來了,再次從可汗圖浮城兵,吐蕃祿東讚遙遙在望,他想要賭一次,他相信,隻要自己撼動大唐少許,他相信祿東讚絕對忍不住的!突厥想要生存,他吐蕃更需要!
斥候的報告讓侯君集忍住了要教訓劉逸的念頭,轉回帥台,侯君集仔細權衡,高昌城破在即,到口的食物,他不可能舍棄,西突厥到來他會興奮,但是加了一個祿東讚,卻讓他有些許猶豫。
“殺!城破全力進攻!屠城!來了正好,本帥要欲穀設和祿東讚親眼看著這一切!他們能耐我何!”
到底是想要越李靖的,侯君集狠狠頓下長槍,棋語揮出,鼓點更加激烈,這是要全軍攻殺的前奏了,劉逸將身體前傾,騎兵隨時準備!
麴智盛慌了,城要破了,可是突厥和吐蕃卻還是按兵不動,父王臨死之時所謂的棋子真要應驗不成!
雲梯開始架起了,鷹揚軍瘋狂衝擊而上,被砸下來一個,又一個跟上,長長的雲梯上不時傳出慘叫,侯君集終於再次派出了大軍一隊,薛仁貴,這個劉逸一直沒有見到的家夥,嘶吼著拉開三石強弓,城牆上冒頭一個,就被他擊落一個,雲梯上方的壓力頓減,程處默一馬當先,馬槊橫掃,就已經打破想要攔擊他的軍卒腦袋,跳越出去,怒號一聲,長馬槊頂住一排高昌士卒,推得他們瘋狂後退,狀若瘋狂,狠狠砸下。
“吾乃鷹揚程處默,誰敢與我一戰!”
這一刻他等得很久了,這一戰他也打得憋屈,和劉逸呆久了的,和鷹揚呆久了的,自然也看不習慣這樣用人命填的辦法,此時泄和報複,讓他有一種別樣的快感!
鷹揚士卒快爬上,終於算是登了上去,劉逸卻狠狠的轉頭看向薛仁貴,冷氣直冒。
“末將來遲,請侯爺責罰!”
劉逸狠狠閉眼,轉頭過來,人總要成長的,無論如何選擇,都有他自己的道理,沒理由責怪。
城門倒下的一刻,劉逸睜開血紅的雙眼,久舉的長刀狠狠劃下,旗語都不看了。
“堵住城中衝出之人!屠滅城口之人,其他人,不可追擊!救助兄弟為先!”
他從來就沒想掙多大的功勞,鷹揚騎兵也不是為了殺敵用的,是用來守護攻城的兄弟所用的,下方老黎大聲吼叫,將命令傳遞給殺上城牆的鷹揚軍,程處默殺得性起,聽到命令卻是哈哈一笑。
“也罷!不堪一戰之輩,有何興致!薛仁貴!我鷹揚軍的任務已經做完,其他的,喜歡殺你便去殺吧!”
程處默對薛仁貴很是憤怒,當年劉逸如何照顧於他,如今功成名就,封疆一方,卻連秦明若都沒有照顧好,讓她差點犯險,到最後還要劉逸與那群不知所謂的昭武九姓之人妥協,就這一點,程處默就意見極大,看薛仁貴也自然沒有好臉色。如今話語高聲出來,絲毫不留情麵。
“侯爺!”
薛仁貴頓住馬蹄,眼睛血紅一片,劉逸卻轉過頭去。
“人各有誌,盼你一路行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