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手抖了一下,境界差遠了,得好好學習啊,遂下筆寫道。
“臣鴻臚寺丞王玄策,於我大唐鴻臚寺正堂頓,今有吐穀渾使者,伏允之子慕容順者,不滿我鴻臚寺之安排,棄三間大宅居所,自稱受大漠之神眷顧,武力絕頂,欲挑戰我鴻臚寺上下,揚吐穀渾威勢於我大堂之上,寺卿怒,曰,我煌煌朝,若不接受,豈非受他國恥笑,吾等雖為文士,該有武者之態,存報國之心,為不失國體,萬死不辭,遂應,攜文士之怒,歐之,以證我大唐之威。”
太極宮,大朝會,李二端坐帝位之上,手撫著額頭,疼得厲害,有點後悔讓劉逸來找這個茬了,這家夥也太簡單粗暴了吧,直接打人可還行?
吐穀渾的使者滿身是傷得跪在地上,哭得那叫一個淒慘,那叫聞著傷心,觀者膽寒啊,能不膽寒麼,都快胖一圈了,地上的慕容順那裏還有昨日飄飄公子的形象?成豬頭了都。
底下諸臣低聲私語,搖頭歎息者有之,不忍直視者有之,還有撫須而笑的,當屬程咬金為最,忍了老半了。
“陛下,臣執事之初,便已過,此子太過任性妄為,早晚會再惹出禍事,如今果然,陛下不可輕恕啊。”
蕭瑀一大把年紀,話唉聲歎氣的,聽得李二更頭疼了,又鬧大了吧,你子能不想個謀斷十足的方法嘛!
“陛下,臣有異議,華胥侯已經言明,是吐穀渾之人不接受安排,還要以什麼神的名義挑戰,這武事,刀槍無眼的,磕磕碰碰總會有的,要怪,也隻能怪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實力,還在那兒叫囂,不揍你,揍誰?”
老程這可不幹,他才不管你是魏征還蕭瑀,混世魔王怕誰參奏?大家都心知肚明,若論皇帝的信任,眾多大臣之中,老程當屬第一!而且一心為國,四處征戰,這樣的人,再參奏有什麼用,皇帝最多下旨申飭下裝裝樣子。
“那以盧國公的想法,此時該率領大軍前去征討不成?”
蕭瑀冷哼,樣子不好看。
“哈哈,不錯,蕭公此話甚合我老程的意思,一個的吐穀渾,焉敢挑戰上過鴻臚寺卿,還口出狂言,這樣的人,隻有大兵壓上,自然乖乖聽話!何須蕭公在此浪費口舌。”
“你!蠻夫!不可與謀!”
蕭瑀氣得手指顫抖,老程才不管,早晚的事!
“陛下,臣參華胥侯不知進退,欲妄起兩國戰事,置百姓與戰亂之中,此心可誅,望陛下明斷!”
權萬紀終於忍不住出來了,老蕭不行啊,與程咬金打嘴仗,這不是秀才遇見兵嘛。
“是老程我的大兵壓上,怎麼什麼事情都算在孩子身上!權萬紀,你是不是也要參老程一本啊!”
老程怒了,還其心可誅,你怎麼不直接謀反叻!
“程公縱然一心為國,可若是擅起刀兵,權某作為禦史大夫,自然也要參得,這本是權某的職責。”
權萬紀抬頭臉色微變,朝堂之上,直接叫名字,明對方可不耐煩了。
“臣附議。”
李仁作為權萬紀的隊友,自然要站出來支持了,而且,兩人忍了這麼久,今蕭瑀這快硬石頭好不容易站出來,怎麼能迎合上。
“附議?好啊,那老程這就當著你們麵再一次,大兵壓上,如何!老程我與蕭公話,幹你們兩人何事?跑出來多嘴!”
差點連你們算個什麼東西都出來了,還好顧忌是在朝堂,沒有直接開髒口,就算如此,權萬紀和李仁兩人已經跪著喊冤,什麼自己身為禦史,自當如此,程公護犢之心為貴,可不能混淆世事,其他言官也跟隨著嘰嘰喳喳附議,老程煩躁無比,正要開口,皺著眉頭的李二已經勃然大怒,手重重拍在龍椅之上,站立而起。
“吵什麼!好好的話,怎麼就變成菜市場了!知節便是這個直性子,你們與他吵這些沒有用的做甚!”
這表麵程咬金,可是實際上是打禦史們的臉了,背著手徘徊在大殿之上,再看看吐穀渾使者,心裏一片厭惡。
“去,把劉逸給朕叫來,當了一月的鴻臚寺卿了,也該上上朝了,也交代下今日這樣混不吝到底為何!誰對誰錯,一問便知,童徹,你去,準騎馬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