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越想越煩惱,楚芸煙這傻妞居然還笑得出來,自己夫君就要被人家搶了不知道?娶了公主是要住公主府的,就算能夠納妾,那也不能安排進去的,隻能住在外麵,不覺得委屈?
捏著楚芸煙的臉,將他抱入懷裏,貪婪的聞她間的香氣,心裏一片平靜。
“傻姑娘,娶了公主,再出來看你都得請假了,知道不。”
楚芸煙還是笑,將劉逸的手抓在手裏,將這貪婪的家夥抱得更緊。
“夫君又不是薄情的人,芸煙有什麼可怕的?”
這就問的更傻了,搖著頭不給她解釋,歎了口氣,起身而來。
“走吧,吃飯去,好久沒吃家裏的飯食了,想念得緊。”
日子還是要過的,機械一般任憑禮部的安排,進行這訂婚的一切禮儀,皇帝的賜宴上也是規矩的厲害,引得一片稱讚,劉逸心中不覺想問,自己這算是一種投降嗎?大概算是吧,家宴上一片歡聲笑語實在讓他太過留戀。
劉逸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機器,每往返於書院,家裏,有時候再去皇宮聆聽長孫的教誨,又或者學習禮儀。除了這些,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自己也不知道了,直到當自己再一次拿著教科書,習慣性的在黑板上寫下大字。
“今日,我們講解兩元未知。”
隻是課本翻開,下麵卻鴉雀無聲,抬頭迷茫得看了下。
“怎麼,我又講解過了?”
自己過目不忘的記憶怎麼會這麼退步?
“沒有,先生沒有講訴過,隻是先生,明日便是你與公主的大婚之期了。”
這是李泰的聲音。
劉逸疑惑得抬頭,明日?這麼快嗎?怎麼什麼時候時間已經過了一年了?怎麼自己為什麼沒一絲的感覺?好像昨日還在那個充滿歡笑的訂婚賜宴之上,都笑得開心,隻有自己好像局外之人,是從那時候開始,自己便這樣迷糊得過了秋,過了冬,如今又過完了春夏,進入了初秋?
一年的時光啊,怎麼會這麼快?
“先生身體不適,諸位同僚自習則可,我送先生歸家。”
李泰是劉逸選的班長,聽到他這麼,劉逸莞爾一笑,這樣的日子這一年之中,隻怕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隻是自己好像忘記了這一年的時光了,好像一場綿長的夢。
明眼人都知曉劉逸的狀態,這就如同脫繭一般,需要一個時日來自己沉澱,醒轉,這是一個痛苦的過程,如同抽絲剝繭,文士大儒將這一狀態叫做障。
人皆有障,破過,即可成宗入聖,這樣的機緣不是誰都能得,文人破障,成為文宗,劉逸自然不是成為文宗的障,隻是心中的迷惑。
隻是這樣的迷惑太深,自己本以為答應一切都無所謂,隻是心底最深處,還是有這自己的堅持與執著,擔心和害怕。隻是究竟在迷惑些什麼,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搞清楚。
“逸子,已經一年了,你還是沒走出來麼?若你真不想娶我姐姐,我拚了這個王位不要,也為你求得來一份安逸。”
枝繁葉茂的樹陰之下,李泰終於按捺不住,上前攔住了劉逸,明日就是迎娶的日子了,若還是這樣的狀態,李泰寧願這個與自己呆了兩年,對自己關愛有加的大哥,如此成為自己的姐夫!
“不想娶?”
劉逸搖頭苦笑,繼續向前,河流緩緩流淌在前方,看得讓人眼迷。
“青雀,不是不想娶,隻是不知道為何娶。”
李泰欲要話,卻被劉逸攔了下來,眼睛逐漸恢複神采,在綿軟的草地上就地躺了下來。
“高句麗歸來,群臣參奏我殺性太大,陛下為我承情,幾乎與整殿大臣相悖,感之,娘娘生產,危在當前,我一心想要她平靜下來,陛下提及麗質之事,應之,芸煙情深,安慰於我,苦之,訂婚之宴,諸公賀喜,言笑晏晏,我卻突然恍如外人,醉之。”
“陛下娘娘是為了我好,我知道,隻是想不透我劉逸何德何能,需要朝堂允允諸公如此對待?他們到底在害怕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