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煞高興就準備吆喝:“叔叔,你看誰來看你來了……”
“別……”我一下子扣緊了道煞的手腕:“還是不要告訴他了,我現在……我現在這個鬼樣子,爸爸看到了……一定是會心疼的。”
“你個傻子呀,平常看你懂了那麼多的道理,到了這個關鍵時刻,怎麼反而是什麼都不懂了呢?”道煞反倒是數落我起來了:“俗話說的是子不嫌母醜,父不嫌女惡。你們是親父女,叔叔看到了你的確會心疼,但是看不到你那就是絕望啊!你別看他現在挺開心的,時常就坐在門口一直望啊望啊,你以為他等的人是誰?是我嗎,當然隻有你了!”
道煞這輕飄飄的幾句話,頓時叫我眼淚都忍不住掉下來,可是我沒有淚,隻有掉落在草叢裏,現在藏在我口袋裏的那一顆珍珠。上麵凝聚著我的悲傷憤恨。
父親這時候已經走近了,看到我的時候大吃一驚,那張已經是布滿滄桑的臉上一愣,隨後眼眶瞬間就紅了。我心頭有些暖意,被父親緊緊抱在懷裏,好像……
那個瞬間我又重新擁有了全世界,真好,不是嗎?
在這個久久的擁抱以後,我還是跟父親哽咽著說了實話,不敢說母親是被人殺死的,隻是回答說道她是在回來的時候生病死去了。很多痛苦不需要父親來承受,我能擔著的,就全部拉擔著了。
又買了很多蠟燭黃紙,重新回到了母親麵前,父親看著母親的墳久久不能自語,卻最後隻能幽幽的歎了一口口氣:“這都是命。”
我咬著嘴唇,半天無法說出一句話來,其實我不信命,我絕對不相信,如果可以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換回我母親的回來。可是沒有……我悲傷的發現,就算有這麼多的代價,無論我願意付出什麼,都已經無法挽回了。
“這個是什麼?”父親眼神移到了旁邊的那個小墳上,我心頭一慌,隨即很快就鎮定下來:“這是母親病重的時候,一隻守候在母親身邊的一直小貓咪,那隻貓咪在母親生前的就特別喜歡撒嬌也格外親密,母親過世以後,這些母親也一直睡死在了母親的懷裏。我心中一直感懷,就把他們葬在一起了。”
也不知道父親是不是有懷疑,還好我在自己的墓碑上並沒有寫名字,他隻是長長的歎了口氣,低聲壓抑著說道:“是是非非,都說不清楚了。孽畜也有情,小苗,做父親有一句話想要告訴你。”
“爸,你說吧,我都聽著呢。”我垂頭。
“世間一切,都有因果報應。你母親病重,那就是孽緣所致,這些道理我相信你是明白的,我現在就隻有你一個女兒了,所以無論是發生什麼。爸都希望你,能夠好好的……好好的……你隻要好好的就好!好嗎?”這是一個來自父親的近乎哀求的聲音啊。
我重重點頭:“爸,我一定好好活著!”
然後手刃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