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呆呆的把信展開,眼角一瞥卻發現他將鑰匙收入囊中,心中覺得有些刺,但信展開的那個瞬間,眼淚就已經忍不住了。
“苗妙,你展開這封信的時候叔隻怕已經死了,但你不要傷心。在我看到你命運的那一刻,幺叔就知道了自己的結局。苗妙,你是被上天選中的人,他們若是發現你,必然會不計一切代價帶你參與這場遊戲之中。但幺叔知道你是多可渴望平靜的生活,雖然幺叔跟你相處不久,但幺叔是真的把你當女兒看待。所以,幺叔一定會保住你的安寧。”
“你看到此信時,一定仍然是安全的,還有選擇的機會,這些金條是幺叔留給你的,帶著它,遠遠的離開。去北方,去最有權勢的地方,那裏的龍氣可以掩蓋你的氣息,小苗,快走!”
最後快走兩個字寫的有點亂,可以看出來幺叔那時候十分匆忙。我小心的信紙疊好,放入口袋。抹了抹眼淚,回頭卻發現莫天佑居然一直在盯著我,“你要走?”
總是這樣,說話如此直白,從不給人一點緩衝的機會。我咬了咬嘴唇,搖頭,“我不知道。”
我預感前麵的路太遠太黑暗,凶險異常,以我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走下去。而且,幺叔這明顯就是用生命給我鋪的路,我不敢辜負。可是,如果真的選擇逃避,那莫天佑呢,他身上的傷怎麼辦,我又不可能坐視不管!
我還在猶豫,卻沒想到莫天佑徑自給我做了決心,“你走吧。”
“什麼?”
“你走。”他麵無表情的開口,“去北方,下麵的事情都交給我處理,你辦不了,也太危險。到了後麵,連我,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你……”
我第一次聽到他說如此沒信心的話,事情比我想的還要黑暗和複雜嗎?
我沒有直接回答他,隻是問道,“你能告訴我,這鑰匙究竟是做什麼的嗎?”
“你還是不知道為好。”他道,“與你無關。”
看他樣子是不想說了,他吩咐保險公司的人把金子都取出來,兌換成現金放到了銀行卡裏。可是那銀行卡我不肯收,說讓他直接捐贈給慈善機構,就當是積德好了。
我態度堅決,他給了兩次也煩了,直接讓下麵的人處理。我才算徹底鬆了口氣。其實不是矯情,而是愧疚,這金子我要是真的拿在手上瀟灑,才是真正的禽獸不如。
他的態度一直都是冷冷的,倒真的像把我當成陌生人。而我心裏頭本來就對他有愧,這次明顯又默認離開,更是覺得自己無恥,也愈發抬不起頭不敢麵對他,所以幾乎是一路無語,後麵在保險公司就直接分道揚鑣。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卻怎麼也笑不起來,於情於理我都應該選擇離開,我本來就幫不上他,真要執意探秘除了成為一個累贅,一無是處,還徒惹父母擔憂。不忠不孝不義。
可明明知道自己是對的,為何,還覺得如此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