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立誌沒敢再說話,現在的他有些心灰意冷,固然他想挽回局麵,可按照車傳勝的說法,這個局麵是很難挽回了,起碼憑著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的事了,事到如今劉立誌也隻能聽聽車傳勝怎麼說,畢竟他是縣長,他的思路跟自己不在一個層麵上,解決起問題來站的角度也不一樣。
但車傳勝並沒有立即給出一個解決方案,而是沉默了一會,說:“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去常書記那,聽聽他怎麼說再定吧!”
說完,車傳勝起身回到了他的老板椅上,劉立誌也無話可說,跟車傳勝告辭,回到了招商局。
他請假的這幾天,招商局在薑明的“帶領”下可謂是過了幾天好日子,劉立誌到單位的時候已經快三點了,縣裏規定下午兩點上班,可到了單位除了辦公室有兩個人,大部分人都沒來,本來劉立誌還以為大家夥都出去了,結果一問才知道,集體遲到!
招商局裏包括薑明在內,都不知道劉立誌今天會突然回來,這幾天劉立誌不在,大家的精神頭就有些鬆懈了,薑明為了籠絡人心,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雖然在分工上劉立誌現在管紀律,但他請了假,薑明就暫時接管,大家都知道劉立誌不在,所以遲到早退就成了家常便飯。
本來劉立誌的火就大,現在一看這種情況,心裏的火更是不打一處來,坐在辦公室裏心亂如麻,呼呼的喘著粗氣。
薑明的消息靈通,劉立誌剛坐下,他就敲門進來了。
“立誌,你回來了?怎麼樣?老人的身體沒啥事吧!”薑明倒也客氣,他不能不客氣,自己闖了禍他明白,麵對劉立誌,這幅自然的嘴臉也是裝出來的,隻是裝的不像罷了,不過這種寒暄的話該說還是要說。
劉立誌穩了穩自己的情緒,皮笑肉不笑的說:“還勞大哥惦記著,我父親身體沒啥事,拿了點藥,在家休養一陣就沒事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薑明自己坐到劉立誌對麵沙發上,然後掏出手機給辦公室打了個電話,派了個人來給劉立誌燒水。
劉立誌也沒理他這茬,他知道薑明這種奉承是心虛的表現,隻不過既然事情發生了,他也沒打算跟薑明說啥,隻要是他自己能意識到自己有幾把刷子,這就夠了,如果把事情挑明了,那以後相處起來就要費力的多,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明哥,我剛從上樓,怎麼大部分人都不在辦公室啊,都幹啥去了?”劉立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口氣,問薑明。
薑明自然知道最近局裏紀律渙散的事,但他這個人非常善於推卸責任,就算是屁大點事都不敢承擔,丟了好幾個大項目本身就有愧,要是再把這個責任攬下來,那自己也忒沒用了,他想了想,說:“哦?是嘛,最近沒有出去的任務啊,是不是這些小子們還沒來啊?”
剛才劉立誌還在想,實在不行就開個集體大會,把這些遲到的統統點個名,然後再強調一下紀律,但薑明這麼一說,他又改變了主意,他知道,自己現在在招商局還沒有真正的樹立起來威信,連個副科級的名額都要不來,有什麼資格批評別人,鬧不好被那些刺頭盯上幾句,連個台階都下不來,何不借力用力,既然薑明不敢擔起來,那就讓他擔,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薑局長,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薑明趕緊往前一湊,笑著說:“什麼事,你說。”
“我剛從縣長那裏回來,跟他聊了一會,聽縣長的意思他對咱招商局這段時間的工作有些不滿意,搞不好過幾天他會到咱這裏來,你看,也不怪縣長說,咱局裏就連最基本的紀律都保證不了,還哪裏來的業務量呢,兩點上班,這都三點了還沒來一半的人,要是這麼下去,我估計咱局早晚會塌了鋪,你跟我都是副局長,馮局長又不在,你說要是咱倆把招商局給搞砸了,人家笑話的可不是別人啊!”
劉立誌雖然沒說三個項目的事,但薑明能聽得出來,劉立誌這是話裏有話,拿紀律說事,可這件事本身就是自己給造成的,想反駁也沒理由,他隻能聽著,而且還要不停的說對對對,是是是,至少在氣勢上,薑明就已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