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轉了一圈,等劉立誌等人坐在了辦公樓上苟向東的辦公室裏,才開始談正事。
“劉局長,其實這次我邀請你過來,主要就是讓你看看我們的企業,輪規模我不敢多說啥,但是輪管理,我覺得我這裏還說得過去。”苟向東直言不諱,有啥說啥,一點也不謙虛。
當然,他不謙虛自然也有不謙虛的本錢,在管理方麵,恬柔公司的確做得很到位,劉立誌也十分認同這一點。
“是啊,苟總說的沒錯,我毫不誇張的說,我走過的企業中,您這裏的管理稱不上第一,也差不多了!”
苟向東笑了笑,說:“既然咱哥倆又坐在了一起,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高鬆縣的情況的確很適合我們投資辦廠,但規模肯定沒有這裏大,我們選擇高鬆,主要就是想打開北方市場,但咱有啥說啥,現在董事會還沒有最終拍板,當然,我的意見肯定占很大的比重,如果我沒遇到兄弟你,或許高鬆縣我們就排除在外了,但我這個人的性格你也知道,我從來也不知道什麼叫藏著掖著,跟你交流,我覺得很輕鬆,所以我才把你叫過來,具體的一些細節問題,咱可以正兒八經的談一談。”
劉立誌輕輕一笑,說:“我也正有此意!”
兩個人會心一笑,苟向東又派人叫來幾個高層領導,雙方就一些細節問題開始談判,其實說是談判,根本就沒有想象的那麼正式,劉立誌代表著高鬆縣,雖說有些事情他說了不算,但既有的那些優惠政策,他還是能說一氣的,另外他帶的那個科長,熟知業務,時不時的還能補充一句,雙方談的也倒輕鬆。
苟向東不是董事長,但看的出,他在公司說話還是有分量的,所有的事隻要是他點了頭,那就八九不離十了,所以談話間劉立誌不停的在苟向東身上做文章,三言五語就插入一句為人處世的話,往苟向東心裏說。
連說帶笑的談了兩個多小時,雖然最終也沒有得出一個確切的結論,但劉立誌知道,這次談話的效果要比上次成功的多,甚至不是一個概念,而最重要的是把苟向東哄高興了,兩個人的關係也比剛才又進了一步,如此一來,劉立誌占據了主動。
晚上吃飯的規格跟中午相比,又上升了好幾個檔次,董事長崔國慶親自接待劉立誌,苟向東坐了個副主陪,席間沒有談投資的事,但這個崔國慶無意間的一句話,卻讓劉立誌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劉局長啊,要說你們東陽,我還真有個好朋友,東鋼集團的王貴生,我跟他關係不錯,有時間我去東陽的時候咱約一約,我也介紹他給你認識認識,說不定東鋼還能到你們縣再搞個項目!”
這真是冤家路窄狹路相逢,這個崔國慶天南海北還不有的是朋友,怎麼偏偏跟王貴生是朋友?雖然聽上去這是一句客氣話,但恬柔機械如果真的要在高鬆投資建廠,他肯定會去,到時候真要是如他所說把王貴生叫出來,那不就全完了!哎呀呀,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但此話怎麼接,劉立誌犯了難,如果實話實說,說自己跟王貴生認識,這個姓崔的說不定現在就拿出電話給王貴生打電話,然後客氣幾句,把自己給抖摟出來,到時候自己就是想鑽也找不到老鼠洞,可要是自己說跟王貴生不認識,那日後真要是有了這種場合,自己還是被動。
最後劉立誌決定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現在還不能說自己跟王貴生認識,到時候如果真有了這個場合,那再說,反正如果跟恬柔簽了約,就算自己被動了,至少項目到手了,所以他客氣了一句,說:“那感情好啊,我先謝謝崔董,來我敬您一杯!”
要說劉立誌還真害怕恬柔公司跟王貴生有什麼瓜葛,如果王貴生知道現在姓崔的跟自己在一塊喝酒,搞不好馬上就能飛過來,事情攪黃了不說,自己丟人丟到了上海,以後還怎麼做人,所以劉立誌趕緊借敬酒的機會岔開了話題。
好在崔國慶也沒再提這件事,直到酒席散了,劉立誌才鬆了一口氣。
但晚上躺在賓館的床上,劉立誌又睡不著了,本來今天一切都順順利利,心情也不錯,但就是崔國慶的一句話,就像蜜罐裏麵的一顆老鼠屎,攪亂了他的好事,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劉立誌甚至在想,自己跟依菲是不是人生中的一個錯誤?難不成這就是老天爺的安排?可這又怎麼解呢?